白煉敏感睜開眼,迷娘已經徹底不見,唯有她的聲音虛幻迴旋在耳邊,一點一點的悲傷,失望,與惶惑,慢慢湧進胸口,他無力地縮起手腳,厚厚的棉被分明嚴實蓋在身上,卻忽然感覺說不出的寒冷。
迷娘一口氣奔進廚房,取出一直放在腰囊裡的五步蛇,開始斬蛇去皮剔骨,洗得乾乾淨淨,繼而又剁肉成泥,陸青苔悄悄跟在她背後,進入廚房裡,看她沉默地忙碌。
利用廚房現成的料酒,薑片,白米,迷娘很快做成一鍋奇香四溢的蛇羹,她先舀了一碗,給陸青苔嚐鮮:“小兄弟!多謝你。”
陸青苔坐在廚房裡的小木桌旁,眯起眼睛慢慢吹開碗裡熱氣,嘟嘴不滿道:“迷娘!!我可是有名字的!!別老是小兄弟,小兄弟的,太見外啦!!你以後就叫我苔兒罷!!”
“是!苔兒!”透過蛇羹裡飄出的熱氣,迷娘望住少年清秀調皮的一張臉,忍不住笑了一笑。
“你剛才不是很不高興麼?好像誰欠了你似的,臉繃得像石頭,害我都不敢跟你說話啦!!幹嘛又無緣無故發笑了?”少女笑容溫柔沉靜,一掃方才沉重神態,陸青苔挺起胸膛,又驚又惱發問道:“難道我說的話,有那麼可笑麼?”
迷娘搖頭,一本正經道:“我不是不高興,只是在想事情,現在託苔兒的福,總算想清楚了!”
迷娘說著話,又盛了兩碗蛇羹,分別端給連真與昂鳴曦。
昂鳴曦在白煉所住的隔壁客房裡,守著連真,不准他出門。
迷娘進去的時候,連真正靠在軟榻上,閒閒地翻著書,眉目淡定如常,好似無事發生。
迷娘近前,低聲相喚:“主子。”
連真不理。
迷娘輕輕再喚:“主子。”
連真冷冷道:“你眼裡還有我這個主子麼?”
迷娘將那蛇羹雙手捧起,放至連真面前,柔聲微笑道:“若是沒有主子,迷娘也不會有今天。請主子慢用。”
連真冷不丁怔了一怔,他的心思向來敏銳細緻,迷娘似乎話裡有話。
觀其模樣,舉止,都很古怪。
更加古怪的是,這晚,迷娘不等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