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的功夫,你向周杏都學會了些什麼?”
“餵雞,餵馬,,,挑水,劈柴,洗菜,,,,,”迷娘一一數來,最後終於驚覺,她每天在西院食鋪裡忙到手腳發軟,焦頭爛額,除了這些人人都看得見的大小雜事,卻是一樣小菜都沒做過。
迷娘這一急非同小可,立刻便想去找周杏,問個究竟,為什麼對方只安排她做雜事,始終不教她動手做菜,被連真以不能耽誤下午的箭術訓練為由,嚴厲駁回。
迷娘滿懷委屈,好不容易撐到第二天清早,先去食鋪餵雞。
迷娘來到後院裡,連續大聲吆喝,她負責餵養的八隻雞,只來了七隻,迷娘數來數去,反覆數過三遍,七隻雞還是七隻雞,很明顯少掉一隻,是迷娘養得最肥的一隻小花母雞。
迷娘找了半天,沒找到,心裡又慌了,趕緊跑進廚房,報知給周杏聽:“師傅!師傅!不好啦!!小花母雞不見啦!!”
“哦,沒事。”周杏站在灶臺上,手指不停調兌著碗裡醬汁,渾不在意地回話:“小花母雞沒有不見,只是被我昨兒做成菜了。”
“菜?做菜?!”迷娘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吃驚道:“師傅你這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就是殺了它的意思。”周杏回過頭來,向著迷娘神色平淡,做了個抹脖子的手勢:“這樣做,取的雞血才夠新鮮。”
迷娘聞言,頓時臉色慘白,她原本牢牢捧在懷裡,已經空掉的雞食盤子差點掉落在地:“師傅!你別嚇迷娘!這不是真的!這不是真的!!你怎麼會瞞著迷娘,忍心將迷娘辛苦養大的小雞,給,,給殺,殺了?”
周杏懶洋洋地張開嘴,舔了舔他指頭上的醬汁,滿不在乎地笑道:“小雞養大,不吃它,老養著它做什麼?”
“師傅叫迷娘喂小雞,是養大了吃它的麼?”迷娘怔怔相問。
目光掃過小迷娘一派純真的臉,周杏嘆了口氣,忽然鄭重道:“弱肉強食的道理,我現在講給你聽,你也不一定明白,我現在只問你一件事。”
“師傅想問迷娘什麼事?”迷娘問周杏、
“迷娘是為了什麼拜我為師傅?”周杏問迷娘。
“學會做菜,做好多好多好吃的菜,為了主子,為了迷孃的主子,不受壞人嘲笑,不被壞人看不起。”迷娘不假思索地答。
“迷娘可知道,依你家主子地位,你若想在人間成為大廚,令你家主子得以享盡美味,不愁飢餓,以後無論天上飛的,地上走的,都必須學會拿來當做食材?”周杏目光灼灼,盯住迷娘,一字一頓言道。
“師傅?!”迷娘錯愕後退,仰頭凝視周杏眼睛裡的異樣神采,剎那間,又好像明白了什麼:“你是說,迷娘學會炒青菜,燉蘿蔔,遠遠不夠麼?”
“不止不夠,還差得遠呢!”周杏仰起頭來,狂傲大笑道:“你若是捨不得被我殺掉的那隻小花母雞,恨我怨我,你我的師徒緣份,也就到此作罷!我言盡於此,盼迷娘好之為之!”
在周杏刺耳難聽的狂笑聲中,滿屋氣流亂竄,吹得迷娘衣袂烈烈作響,似乎整間房頂都會被他笑聲掀翻過去,迷娘沉默著,久久站在原地,不肯離去。
只是那小小的纖細身子,止不住陣陣顫抖。
不知過了多久,迷娘含淚跪倒在地,滿臉倔強道:“師傅!小雞既是迷孃親手喂大,也該當迷孃親手來殺!求師傅恩准,以後您再想拿雞做菜,事先吩咐迷娘一聲!”
“你?你真這樣想?”周杏止了笑,驟然愣住。
小小女孩兒輕抬頭,毅然迎住周杏驚訝眼神,咬破了唇角,堅決點頭。
周杏不信,第三天,他藉口要取用無殼的蛋黃做麵餅,叫迷娘殺雞取卵。
迷娘淚盈於睫,親手宰了第二隻雞。
這隻雞,死得很痛苦,因為迷娘心軟,幾次動刀都未傷及要害。
結果被周杏冷冷嘲笑道:“你真心疼你的雞,對你的雞好,動手必須乾淨利落,容不得半點猶豫。”
迷娘強忍淚水,衝出廚房,直奔馬房做事。
她頭一次滿手鮮血,殺掉一隻雞,根本是顧頭不顧尾,抱起一捆鉰料,急欲找馬房裡脾氣最為溫順的戰馬莽青琮一訴委屈。
誰知迷娘走得太急,一頭撞向莽青琮踏出的馬腿。
這天天氣晴朗,莽青琮的主人,斌童箭術部大將張翎率眾騎上了戰馬,意圖去郊外狩獵。
眼看一道纖細身影斜衝過來,幾欲撞及他戰馬,張翎眼急手快,迅速挽起揹負箭弓,發出一道強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