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打麻醉?”薛允冉震驚道。
不光是薛允冉,手術室裡的其他人都震驚了。
這可是要在身體上動刀子的事情,不打麻醉?別說一個小女生了,就是受過幾年訓練的特種兵也會受不住的。
“你真的想清楚了?這可不是鬧著玩的。”薛允冉再一次詢問。
風千韻堅定地點了點頭,她很確定。
看著風千韻如此堅定的樣子,薛允冉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了,“那這樣吧,一會兒你如果忍不住疼,你就叫出來,手術中止,我給你打了麻醉再繼續,好嗎?”
薛允冉折中了一下。
“嗯,好的。”風千韻點頭同意了薛允冉的提議。
病人強烈要求,醫生們亦沒有拒絕的道理,如風千韻所說,麻醉是對自己身體的一種欺騙,對自己傷口的癒合反而是不利的。
於是薛允冉在沒有麻醉的前提下給風千韻取子彈。
疼是不可避免的。
那畢竟是自己的身體,雖然子彈沒有傷到骨頭,卻嵌在了血肉深處,取出來的過程有多痛可想而知。
當年怪老頭說她的身體太弱了,沒事就拉她泡藥澡。
別人泡藥澡是養身補氣的,怪老頭的藥澡倒好,是不是養身補氣她不知道,但是每次一進入他配的藥水中,她渾身都痛得要命!
而且他還不斷地加大強度。
那種痛的感覺深深地印在她的腦海裡,久而久之,痛習慣了,不知道是身體習慣了,還是精神上習慣了,也就沒有那麼難忍受了。
風千韻想,如果自己回房間裡療傷,應該就沒有那麼痛了,看來她現在是屬於自己找罪受了。
整個取子彈的過程進展得很順利。
子彈取了出來,血淋淋的子彈放在玻璃制的器皿顯得格外的醒目。
薛允冉看向風千韻的眼裡不由地流露出了敬意,她真的比他想象中的還要堅強,整個過程中,她比他還要淡定。
最後,給風千韻的傷口做好了處理,手術便結束了。
手術室的燈由紅色便成了綠色,然後手術室的門開啟了,風千韻自己從裡面走了出來,傷在她肩膀上,又不是腿上,她還不至於讓人抬著出來。
薛允冉陪在她的身邊。
“醫生,她的傷怎麼樣?”尉遲雄忙走了過來,詢問陪著風千韻出來的薛允冉。
“您放心,她的傷口已經處理過了,好好調理問題不會很大,不過可能會留疤。”薛允冉有些遺憾地說道。
畢竟傷口是槍傷,不是被小刀劃了一道,那樣的疤痕整一整是可以不留疤痕的,但是槍傷這麼大的口子,想要不留下疤痕幾乎是不可能的。
傷口在肩膀上,以後小禮服,露肩的衣服怕是都不能穿了。
想到這裡,薛允冉又為風千韻心疼了一把。
風千韻本人倒是沒什麼反應,憑藉自己的醫術和天罡元氣的作用,想要不留疤痕也不是什麼不可能的事情。
“醫生,那我先帶她回家了,今天就先這樣吧。”尉遲雄對薛允冉說道。
“你們今天可以帶她回去,不過要定期來複診換藥。”薛允冉提醒道,說完就覺得自己多事了,尉遲雄肯定是清楚這一點的。
對了,她和尉遲家是什麼關係?
薛允冉想,一會兒應該去看下她的病例。
尉遲雄沒有在醫院久留,帶著尉遲修和風千韻便離開了醫院坐上了回家的車。
“小韻,今天的事情謝謝你。”到了車上,尉遲雄便開口向風千韻道謝,他並非在說場面話,而是由衷地感激風千韻。
按照尉遲修對他說的,今天如果沒有風千韻在場,那麼自己的孫子已經被綁走了。
“尉遲爺爺不用客氣,這是我應該做的。”風千韻想,自己被花了重金請來本來就是為了保住尉遲修這位大少爺的命,有人威脅到了大少爺的生命安全,雖然不是因為他本身的病情,但她總不能坐視不理吧?
尉遲雄充滿欣賞和滿意的眼神在風千韻的身上留戀了一會兒,“我請你來是醫治小修的,可不是來對付歹徒的,今天如果你什麼都不做,也不算失職的。”
風千韻聽到尉遲雄這麼說,也不刻意解釋什麼了。
尉遲修坐在一邊,顯得有些沉默,他原想跟風千韻道謝,可是聽到她說救他只是為了工作,頓時心裡有些堵得慌,他也說不上來自己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感覺。
幾人到家的時候已經過了凌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