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誰知道,不是還出去養病了幾年剛剛搬回來麼”
人群裡不知道誰嘀咕了一聲,齊管家心頭一跳,眼睛如刀子一般盯在了那人的臉上。
沈家和齊家不遠,也就隔著兩條街,等進了沈家所在的那條街,禮樂便停了下來。
這一路的吹吹打打,趙元清聽在耳裡,轉頭就可以看到那頂紅彤彤的花轎,裡面坐著玉般的佳人,他的心頭就火熱火熱的,恍惚間便以為今日成親的便是自己了。
這禮樂一停下,他就皺了眉頭,轉頭呵斥道:
“怎麼停了?”
禮樂班子聞言都愣住了,不是一進這條街就停的嗎?前面這位什麼都督是不是弄錯了?
沈家今日事忙,沈管家留在家裡待客,負責接親的是沈管事,本來趙元清一露面沈管事的心就提到了嗓子眼,這會兒見趙元清如此發問,他心裡透亮,暗恨紅顏禍水之際,臉上掛了笑上前對著趙元清拱手道:
“都督,小的是沈家的管事,今日是我們家少爺大婚,我們少爺已故,府裡守孝,按制這禮樂到這裡就該停了。”
沈管事伸手虛虛指引著趙元清往那匹黑馬的背上看去。
黑漆漆的排位上用泥金寫就的幾個字刺痛了趙元清的雙目,他握緊了馬韁,死死盯著那牌位,就在趙信趙括兩個做好準備要拉住將要發飆的趙元清之際,他一夾馬腹往前飛奔而去。
沈齊氏在花轎裡聽到馬兒遠去瞧瞧的舒了一口氣,她又瞧瞧的將簾子挑開一線看了眼天色,時間應該正好。
趙信趙括兩個見趙元清打馬飛馳而去,連忙拍馬跟了上去,行不多遠就看到趙元清停在了沈府門口。
今日的沈府應該格外的熱鬧,就算是因著家中守制,可是賓客盈門,應該熱鬧些才是,可是如今沈府門口卻是亂糟糟一片。
趙信趙括兩人將馬停在了趙元清身後半個馬身的距離,打眼往門口瞧去。
沈府門口被人給圍了,圍在最外頭的是看熱鬧的百姓,最裡面的一圈兒與沈家人對持的竟然是方家的人。
趙信微驚,往前撥了撥馬,道:
“都督,這事兒”
趙元清抿了唇,轉頭看了一眼越來越近的花轎,道:
“你上前去將人打發走了,今日的喜事說什麼也不能讓人給攪合了。”
趙括眼珠子一轉,嘀咕道:
“攪合了不是更好?”
趙元清眼底閃過一抹喜色,卻是不滿的瞪了他一眼呵斥道:
“說什麼呢!”
趙信得了令騎著馬上前分開人群,到中間去下的馬來,先對著站在最前面的沈管家拱了拱手,然後轉身看著方家人道:
“叫你們管事的出來說話。”
站在方家家丁護衛身後的方管家看到是趙信來了,彷彿是有了主心骨一般,立時就分開人走到前面來點頭哈腰的笑道:
“趙大人,趙大人,真是幸會幸會,不知大人今日過來有何貴幹?”
趙信往趙元清的方向遞了個眼色,道:
“陪都督出來辦事,見這裡亂糟糟的,怎麼回事兒?”
方管家一聽是路過,立時就笑眯了眼,上前道:
“不過些許小事,不敢勞煩大人,我們馬上就解決,馬上就解決,還請趙大人行個方便。”
趙信卻不給他這個面子,轉過身去看著沈管事,道:
“他不說,你說,怎麼回事?這是聚眾鬧事呢?”
沈管家從高高的臺階上下來,對著趙信不卑不亢的拱手道:
“趙大人,今日這事實是他們無禮在先。今日我們沈家辦喜事,他們過來非要說我們沈家窩藏了他們方家的逃奴!窩藏逃奴之罪我們沈家還是很清楚的,又怎麼敢窩藏呢?我們沈家偌大的家業在這裡,又豈會為了無端小事就給葬送進去?”
逃奴之罪可大可小,端看主人家怎麼發落了,只是這窩藏逃奴的人家,罪可就重了。
窩藏逃奴,是要將全部家產充作逃奴主人家的家財的,便是連窩藏的人家,全家上下都要給逃奴的主人當奴才去。
這樣的錯誤但凡是個清醒的人都不會去做窩藏逃奴這事兒,這罪太重!
趙信也相信沈家不會做這也的事,他轉過身來打算與方管家說道說道,誰知方管家就炸了起來:
“你說沒有就沒有?你敢讓我進去搜嗎?我可是親眼看到他進了你們家的!”
沈管家冷笑一聲,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