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反了,這蘇家的家產,還有父皇要補償的官爵,都是你弟弟的了,你要是再不醒,這些東西可都成了別人的了。”
“你怎麼還不醒呢?你怎麼就能睡得這麼踏實呢?”
陸博一如既往的在蘇玉梅耳邊嘮嘮叨叨起來,每日裡,他都要過來帶上一兩個時辰,若是來的晚了,索性在這裡住下,第二日一早再趕去上朝——皇帝因為二皇子的事情被氣的不輕,如今臥床不起,一應國事都由陸博經手,他還要在皇帝榻前侍奉湯藥做孝子,還要惦記著這邊,這一個來月下來竟是瘦了兩圈兒。
“我說了,讓你過一個開開心心的上元節,可是你呢?就這麼把我給丟下了”
聞人禮在門口就被人給攔了下來,他聽著裡面陸博的絮絮叨叨捏緊了拳頭,最後實在忍耐不住一把推開守門的侍衛衝進去,怒目瞪著陸博道:
“下個月就要選大皇子妃了,你現在跟她說這些有什麼用?她本是個心高的,漫說做妾,就是為妻,也不願與人共事一夫!”
陸博神情一僵,緩緩回頭看了一眼聞人禮,輕描淡寫道:
“前段時日誰還想著將她納為妾侍呢?”
聞人禮身子晃了晃:
“那時不一樣!”
是了,那時不一樣,那個時候她需要躲躲藏藏,若是當時納了她,日後就算蘇家平反,她的身份已定,也沒辦法改變什麼。現在蘇家平反了,她縱然是個庶女,那也是大家千金,嫁不得簪纓世家,豪門富戶與權貴之家還是嫁得的。
陸博嗤笑一聲,轉過頭去道:
“無論如何,我是不會相讓的。”
聞人禮瞪著陸博的後背,與公,他是君,他是臣,與私,兩人是從小一起長大的親如兄弟的過命交情,可是如今呢?為了一個女子
聞人禮捏著拳頭沉默下來。
半響後,陸博開口打破了寧靜:
“陳凌找到了嗎?”
陳凌不知道什麼時候失蹤了,據陳府的下人說最後一次見到他的時間是趙元清瘋了的當天下午。
聞人禮這次出去就是為了找他:
“音信全無,陳大人與陳夫人兩人這月餘間似是老了許多歲。”
陸博點著頭,道:
“陳大人已然遞了奏摺乞骸骨父皇允准了,再過不久他們便要回祖籍了。”
聞人禮皺眉道:
“這是否是障眼法?”
陸博搖搖頭:
“二弟如今已然被我們連根拔起,那六萬的私兵正在收編,他就算想要東山再起,在蜀地那窮困的地方也甚是艱難,有那個時間我這邊已然建立了自己的勢力,父皇”
說道這裡,陸博頗有深意的看了聞人禮一眼,皇帝的身體本就不怎麼好,經此一事更是臥榻不起了,皇帝殯天估計也就這幾年的事兒了。
而立陸博為太子之事已然提上了日程,皇帝也默許了,作為大皇子,未來皇帝的生死之交,聞人禮未來的權利也小不了。
如今兩人為了蘇玉梅而有了爭執,誰也不知日後又會不會為了她而再起什麼波瀾,聞人禮作為臣子還是可信可用的,只是如今聞人禮還能讓他相信嗎?
陸博那眼神觸動了聞人禮了逆鱗,他薄唇緊抿,肅然看著陸博,半響後又艱難的移目看向面色安詳的蘇玉梅,昏迷中的蘇玉梅沒有了以往的鬱結之色,眉目之間溫和安寧,彷彿就這麼睡著,便是最大的幸福。
他緩緩收回了目光,定定的看著陸博,擲地有聲道:
“若是她幸福歡樂,我定然不負與你,可若是有朝一日她想離開,我必助她!”
言下之意,便是無論蘇玉梅選擇誰,他都不會叛離陸博,可是若是蘇玉梅想要離開陸博,他聞人禮便是翻臉,也要護送她離開。
陸博心下稍定,他緊緊拉著蘇玉梅的手,低嘆:
“我怎麼捨得讓她離開。”
聞人禮看著兩人相握的手寂然不語。
“讓我進去!我看你們誰敢攔我!你們打呀!衝著我的肚子打呀!”
外面喧譁聲傳來,陸博皺了下眉頭,輕輕放下蘇玉梅的手,幫她掩好被子,站起了身。
聞人禮看了一眼窗外,無奈道:
“是白氏。”
“她怎麼會來?”
蘇玉梅需要靜養,如今她這屋子,除了陸博聞人禮兩人可以自由進出以外,也就三個丫頭貼身照顧她了,就連這院子裡的奴僕,也都是陸博精挑細選來的。
聽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