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旁邊側了半步伸手虛引,這讓門前的人都看的呆住了,自家少爺何時對女子如此禮遇過?除了侯爺夫人,便是奶也不曾有過這等禮遇。
梅素素又往後退了一步,笑道:
“還是公子先請,梅氏一介平民女子,不敢勞公子大駕。”
聞人禮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連忙站好了,將手一背學著自己父親的樣子板了臉點頭,然後邁步進門。
看著他那般作態,梅素素抿緊了唇直想笑,直到聞人禮發覺她沒跟上去,轉頭瞪她,她才整了一下衣襬,邁步跟上。
聞人禮身後跟著兩個小廝,這一路進去又有不少的下人來來往往,梅素素一個女子又是一個醜女跟在聞人禮身後頗為引人注目。
這不,剛到了二門上,便有人來報,說夫人要見見梅素素。
聞人禮本只打算將人送到二門便去忙去,現在聽到說母親要見梅素素,連忙對梅素素說道:
“我陪你一起去。”
梅素素看了他一眼,有些猶豫,聞人禮卻將她這片刻的沉默當成了預設,當先就進了門,梅素素無法值得跟上,二門上的婆子一見這個架勢俱都互看了一眼,偏生白氏派了海棠過來接梅素素,見人被聞人夫人叫走了,她略一沉吟,叫了一個路過的小丫鬟去蕉園回報一聲,她尾隨了梅素素去了正院。
聞人夫人一身家常的衣裳坐在中堂,雖然簡單,卻不掩那通身的氣派,雖是笑著,卻也透著一股子威嚴。
聞人禮先進去跟聞人夫人說話,梅素素在門口低頭整理著自己的衣服,便是鞋子上一點浮土,她也彎腰擦乾淨了,頭髮也拿了荷包裡的小梳子抿了抿,卻仍舊覺得不大整齊,索性將梳子插在了頭上,一把素銀的小梳子插在髮髻邊緣,即添了幾分顏色,卻也不打眼。負責打簾子的小丫鬟頗覺奇怪的瞅了梅素素幾眼。
過不多時,裡面傳來聲音讓梅素素進去。
梅素素轉頭對打簾子的小丫鬟低聲道:
“有勞了。”
很是禮貌客氣的樣子,小丫鬟大概從沒有遇到過有人跟她說這種話,便對梅素素回以一笑,打起了簾子。
梅素素再次整理了一下衣服,方才邁步進去,走到中堂正中間,數著地上的磚走到第四塊磚的時候,正好距離聞人夫人四尺遠,微微抬頭便可看到聞人夫人那雙褐色梅花暗紋的鞋子和棕色梔子花瀾邊兒的裙襬。
“梅氏見過侯爺夫人。”
梅素素雙手觸額,屈膝跪拜在地。
聞人夫人垂目看著梅素素腦後的髮髻,又打量了她那一身的穿著,方才道:
“起來吧。”
“謝夫人。”
梅素素又叩了一首,方才直起了上半身,兩手拎著裙襬緩緩起身,站直之後還低頭整理了一下衣服,方才雙手交握在小腹前垂首肅立。
她一系列的動作坐下來行雲流水,絲毫不見緊張,呆滯,卻又規規矩矩的尋不到一絲錯處,再看梅素素的裙子,她剛才是直接跪在地上的,裙襬上卻沒有沾上絲毫的塵土,這屋子裡再打掃的纖塵不染,可是這都大半天了,人來人往的地上免不了有些灰塵,可是她那藕荷色的裙子上卻看不到丁點兒的髒,她方才跪在地上,當是將裙子全都拎了起來,著了裡面的襯裙跪在了地上,這個很有技巧,若是將裙子拎的不好,在跪的時候就會露出中褲來,亦或者在裙子上沾上塵土來。
便是白氏出身大家,在這一點小細節上也沒有做到這麼好。
聞人夫人不禁多看了梅素素兩眼:
“你跟禮兒認識?”
梅素素微微欠身道:
“回夫人的話,小女子在南越的時候與江姨娘認識,因故要回京城,便與江姨娘結伴而行,因此認識了聞人公子。”
梅素素避重就輕的將話回了,也解釋了她為何與聞人禮認識,她這樣的識相讓聞人夫人異常滿意的點了點頭,又問:
“你今日來是做什麼的?”
梅素素聞言有些詫異,這是不知道她曾經當過江平兒的喜娘?不過她詫異歸詫異,面上卻是不顯,仍舊恭恭敬敬的答道:
“小女子如今在官媒做事,蒙亡母傳授有一手調製胭脂水粉的本事,上次進府江姨娘添喜之日,奶看了小女子的胭脂水粉頗為喜歡,小女子這便是過來送胭脂水粉的。”
納妾之喜算不得大喜,所以梅素素說了“添喜”二字,她這般識相讓聞人夫人對她更加滿意,又看了一眼梅素素臉上的胎記,最終放下心來,自己著實想多了,縱然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