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的園丁出入方便才開的,平日裡很少用,是以知道的人不多。
“弟弟!”
梅素素不肯走,轉頭焦灼地看著被官兵追捕的弟弟,他才六歲啊!
“小姐快走!”
不知從哪兒撲出來一個小廝拉起了蘇玉竹快步跟在梅素素後面跑,還不忘提醒一聲她。
梅素素見到弟弟有人照顧了,腳下也加快了速度,眼看著快到角門了,身後傳來一聲慘叫,梅素素愣了一下僵硬的轉過頭去,只見弟弟滿身是血的呆立在那裡,他身後的小廝緩緩往前傾倒將蘇玉竹壓倒在地,蘇玉竹竟是躲也不躲的被小廝的屍身撲倒,“砰”地一聲塵土四散飛濺,他便那樣直挺挺的倒在地上,竟是不覺得疼的樣子喊也不喊,動也不動。
“弟弟!”
梅素素使勁兒往回抽著自己的手,奈何梅氏力氣太大,梅素素張口便往梅氏的手上咬去,梅氏吃痛不肯鬆手,沒想到梅素素的力氣越發大了,竟是直接將梅氏的手咬出血來,梅氏驚叫一聲鬆了手,梅素素轉身撲到蘇玉竹身上。
官兵們見前面是個如花似玉的小妞轉身回來,舉著被血染紅的刀便笑了起來:
“雖然小了些,可是個絕色啊!”
“大哥享用完了不要忘記小弟們啊”
淫聲笑語不斷,官兵們竟是收了滴血的刀劍摩拳擦掌的過來。
梅素素拍著蘇玉竹的臉,滿心希望他只是被嚇到了,可是蘇玉竹的眼睛瞪得大大的,連眨都不曾眨一下。
官兵的叫囂並沒有衝進她的耳朵裡,她滿心滿眼的都是弟弟,弟弟可不能有事啊!這可是她們蘇家的根啊!
“小姐!”
梅氏驚叫一聲,梅素素下意識的抬起頭來,面目猙獰的官兵們淫笑著從四面八方圍攏過來,他們的身後火光漫天,死去的親人們神色冰冷的看著她
“父親!母親!”
梅素素驚叫一聲坐起身來,隔壁房間聽到動靜的梅李氏忙跑了進來:
“素素,素素,你怎麼了?”
青色的帳幔,粗糲厚實的棉被,微微泛著潮氣的屋子,梅素素收回視線吸吸鼻子對梅李氏笑了笑:
“舅媽,我沒事,做噩夢了。”
李氏拿帕子幫梅素素擦了擦汗,轉頭看了一眼時辰,道:
“改日我給你弄些安神香來,總是這麼做噩夢也沒法子。快些起來吧,今日李員外嫁女,咱們要早些過去。”
“是。”梅素素起身穿衣,臉上是恬淡的笑,未達眼底:“舅媽,安神香就不必了,我每日裡晚睡一會兒多做些活兒就不會做夢了。弟弟也漸大了,留著銀子給讓弟弟上個好私塾吧。”
梅素素隨著奶孃梅氏投奔了奶孃的哥哥家已經三年了,梅氏當年身受重傷,回來便一病不起,拖了一些時日就去了,留下梅素素跟著梅家人過日子。
梅氏的哥哥梅明是個老實人,對於妹妹帶回來的人也沒多問一句就讓身無分文的她們留下了。
他的妻子梅李氏雖然有怨言,卻也沒為難過梅素素。
梅家不算富有,卻在南越富庶之地有屬於自己的一個小院子,兩口有一個十五歲的女兒梅茵茵,一個六歲的兒子梅逸。
梅明是個木匠,因著老實很多人願意找他打傢俱,卻也壞在他老實上,做出來的東西刻板,也總是那幾個樣式沒什麼新鮮的花樣,是以做的大都是窮人的生意,好歹能夠保持一家溫飽。
梅李氏是一個喜娘,一手化妝技術出神入化,附近村鎮裡誰家有個喜事總愛請了梅李氏過去。
梅素素跟梅李氏學了三年化妝盡得其真傳,連打小跟著母親學習的梅茵茵都不及梅素素畫的好。
梅素素的話貼心,梅李氏笑著拍了拍她的手沒有反對,起身道:
“我去準備早飯,你快些起來。”
“是。”
梅素素笑著應了。起身送了梅李氏出了自己所住的小耳房,這才返身回來穿衣梳洗。
銅鏡裡映出一張絕美的臉龐,梅素素拿起桌上的妝盒撿了一盒略顯黃色的粉來,撲完了粉,十分的容貌頓時減了兩分。
細長美麗的手旋開胭脂盒子,拿起一旁的畫筆來蘸了胭脂在左眼下勾勒出一朵寸許大的梅花來。
這十分的容貌在這朵略有殘缺的梅花之下立時減到了五分。
梅素素滿意的放下畫筆,梳了垂髻,紮了紅頭繩,再撿一朵琉璃珠花戴上,立刻便多了幾份俏麗的摸樣。
她收起略顯陳舊的妝盒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