捨不得洗了這妝容,剩下的兩個喜娘名氣都不如李家的,這李家的還比不上梅素素呢,更別說她們了。
她這一猶豫,媛媛又笑了起來,徑直轉頭擺手道:
“得了,就梅姑娘吧,你們都散了吧。”
“還有我們呢!”崔家的怎麼能放過這樣好的機會?明知道這妝容實在好看的緊,卻又覺得流於輕浮了,上前道:“這妝容也太輕浮了些,姐妹們你們說呢?”
崔家的不忘拉上別人,轉頭問的時候卻見李家的低著頭裝作沒聽到,另外幾個更不用說,她身邊兒的那個乾脆往後退了幾步,這可把崔家的氣的不輕。
她這話可是點了馬蜂窩了,媛媛快步過來呵斥道:
“你說誰輕浮呢!”
壞了!
崔家的這才反應過來自己說錯話了,抬手對著自己的臉上就是一個大耳刮子:
“小人嘴拙,說錯了,姑娘別放在心上。”
若在平時,便是陸宗慧這個好脾氣的也饒不了她,別說一個大耳刮子了,她就是把自己的臉扇爛了,陸宗慧也得整治的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偏生明日就是她的及笄禮了,別的不說,外祖家的親眷來京參加她笈禮的都在府上住著呢,她今日因為一點兒口角處置了一個喜娘的事兒若是傳了出去,她的名聲還要不要了?
陸宗慧一皺眉,鶯兒便攔住了媛媛,對崔家的冷聲道:
“你這是作甚?我們小姐說罰你了嗎?這麼上杆子的找打呢?還不快走!怎麼的?還等著我們請你出去不成?”
鶯兒也想說些軟和的話將人趕走,這喜娘走街串巷進出的人家可是僅次於媒婆,萬一將人得罪狠了,這個崔家的出去說她們家小姐幾句,她們家小姐的名聲可就全都毀了。雖說他們這樣的人家犯不上忌諱一個小小的喜娘,可到底還是怕打了老鼠傷了玉瓶兒。
即便這樣,鶯兒氣的不輕,口裡的話硬了許多,那崔家的聽著卻是如聞天籟,忙不迭的磕頭謝了,生怕陸宗慧反悔似的爬起來就跑了。
媛媛猶自不解氣,無奈被鶯兒拉著,另外幾個姐妹勸著,便不得不氣呼呼的退到了陸宗慧的身側。
陸宗慧瞪了自家丫鬟一眼,對梅素素道:
“丫頭們太莽撞,讓你見笑了。”
媛媛此時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這樣的事情本應該回頭背地裡解決的,到時候想將那婆子怎麼著都成,如今竟然讓外人看了笑話,她們又當著外人的面兒說了不為難她的話,難不成以後還能找她麻煩?
梅素素這邊卻不好跟陸宗慧答話,只一徑笑著,目光卻轉向了李家的,李家的在她們這些人裡算是個前輩了,出了這樣的事兒,她也是覺得面上難堪:
“是我們的錯,小姐不怪罪便好。”
鶯兒卻是個機靈的,及時拿了賞銀出來,將這話題揭了過去:
“我們小姐定了是梅姑娘,你們也辛苦了,快些回吧,這是我們小姐的一點兒心意,你們手下吧。”
鶯兒本是準備了六個荷包,如今跑了一個她自是省下了。與李家的等四人的荷包都是綠鍛素面的,裡面是一個三錢重的銀錁子,給梅素素的卻是個紫色繡花荷包,做工極為精巧,梅素素一上手便知道這裡面至少裝著二兩銀子。
拿了賞錢,梅素素邊跟著李家的對陸宗慧屈膝告退,鶯兒將幾人一徑送到了二門上,又囑咐道:
“王媽媽去忙了,給你們留下一輛車,言說後晌過來接你們。”
“知道了,麻煩鶯兒姑娘了。”
李家的道了謝,帶著梅素素她們沿著夾道出了誠親王府。
梅素素剛跟著李家的在車上坐定,便聽到外頭有馬車停了下來,她掀了簾子一看,王媽媽正拿著一個包裹從車上下來,看到她們出來了,便道:
“你們等我一等,我一會兒就出來。”
若是梅素素沒聽到那幾個丫頭的話,她對王媽媽手裡的東西便不會多想,如今聽了那幾個丫頭的話,再看王媽媽拿著東西去敲王府的側門,她心裡就活泛了起來。
按理說,這王媽媽當是空手進府才對,怎麼出去一趟就拿了東西了呢?這東西是什麼?她進去又是要做什麼?
梅素素心中疑惑,索性掀了簾子探頭往側門看去,因著這邊跟門口那邊是側面,她也只能看到王媽媽臉上的笑容帶了幾分討好,具體說了什麼,卻是一點兒都聽不到。
“你看什麼呢?”
李家的見梅素素撩了簾子遲遲不放下,便問。
梅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