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上給她打了一下眼色,儘管她毫不知情,但她的確說了一些不太合適的話。
「阿梅,她很多年前就已經過世了。」
浩哥對我們苦笑了一下,只可惜的是皮笑肉不笑,就連一個三歲小孩也看得出是裝出來的,但是他還是繼續往下說:「阿梅人很好,什麼都為我著想。以前家裡窮,她因為腳有殘疾,所以不方便出去打工,於是我就只整天顧著到外地打工賺點錢但求我們倆有兩餐溫飽,誰知道來了廣東之後,當時因為非典型肺炎,死了很多人。
那時候我還不知道什麼是非典型肺炎,也不知道阿梅已經得了這種怪病,在通電話的時候聽到她不停地在咳嗽,還以為她當時只是得了感冒,發了點燒。之後我沒有再跟阿梅聯絡過,只是希望繼續沒日沒夜地工作,可以多賺點錢跟阿梅一起過年。沒想到當我回去的時候,那些鄰居說阿梅因為非典型肺炎的關係,已經過世了。鄰居還是聞到臭味,就立刻報警,警察開啟屋子的時候,法醫已經判斷出阿梅死了好幾個月。
我當時還真的想過自殺,因為阿梅死了,我發現自己就沒了人生的目標。燒炭、上吊什麼的都試過了,每次不是被鄰居發現就是因為其它原因不成功,然後我翻閱阿梅遺物的時候發現她在臨終之前寫了一封信給我,只是當時還沒來得及去寄。她說自己可能不行了,叫我好好活著,她不想見到我傷心的樣子,她要讓我好好地活下去,於是我就打消了自殺的念頭。
我知道阿梅因為腳不方便,一直呆在家裡,但我知道她一直很想出去見識一下這個世界。於是我帶著阿梅生前最喜歡的胸口針去過很多的大城市,經歷了許多許多,但最後還是決定留在廣東,因為阿梅就葬在這裡,我想以後一直陪伴在阿梅的身邊,完成她還沒有完成的其它遺願。」
浩哥說到這裡,可能已經忍無可忍了,於是便哭泣了起來。惠雲看到之後,連忙就從自己的包包裡面拿出紙巾遞給浩哥,浩哥接住紙巾之後反而哭得比剛才有些嚴重。
「不好意思,我真不知道你以前有過這麼一段往事。不好意思啊!」
惠雲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於是一個勁地向浩哥道歉。其實她聽到這裡,自己也跟著哭了起來。
儘管我知道浩哥的老婆早就已經不在了,卻想不到原來在浩哥鮮為人知的背後還有這段小插曲。而平時不太跟人談論起自己往事的浩哥,今天居然會跟我們說起這些話來,很有可能是在暗示我要對自己的老婆再好一點。我看了看在我身旁擦著眼淚的惠雲,可能是因為浩哥的一番說話,感覺到自己要對眼前的這個女人要更加好才行了。
「沒關係的,她人雖然已不在,不過她在我的心中依然存在著。」
惠雲又再一次道歉了,幸好浩哥還是忍住了激動的情緒,繼續說道:「對不起,一說起了她,我就會不知不覺地流淚。你也別自責了,這不關你事,出來旅行就要開開心心嘛,別為了小事而掃興了。」
最讓我意想不到的是,我們先令浩哥想起那段令人傷感的往事,最後卻反而被浩哥安慰過來。
這頓飯最終還是比較完滿地解決,惠雲和浩哥都很快就平復了情緒,接下來就要步行到那間深水埗的酒店。雖然介紹上說這是一間酒店,但其實不過就是一家旅館,大廳的佈置就好像一般的酒樓大堂一樣,十幾個人站在那裡顯得十分狹窄,我還很懷疑還能不能住得下我們這麼多的人。意想不到的是,因為校長已經在十幾天前就已經訂好了房間,只要付帳的話,我們所有人都可以住下來。
校長在前臺支付了費用之後,他老人家就逐個分配房間鑰匙,然後對著大家說:「各位今天辛苦了,就休息一天,明天早上8點半起來,在這裡的餐廳吃過早點之後就決定明天的行程。」
於是大家就拿起各自的行李,紛紛尋找自己的房間。
要想從大堂走上自己的房間,就必須先經過旅館的餐廳。這裡的餐廳是採歐式設計,雖然算不上豪華,但也不落俗套。紅色的地毯覆蓋了整個地板,每張椅子和桌子都被白色的布緊緊地包裹住,感覺顯得有些單調。出奇的是,天花板有一大塊綠色邊框的玻璃,可以使那些紅燈可以映照到餐廳的每一個角落,而最令我吃驚的是,這種三星級的旅館的餐廳裡,居然每個桌子上面都放上一支紅酒。
我和惠雲就住一個房間,而浩哥和潘嘉樂又是住在另一個房間,並且我們的房間恰好就分配到了他們對面。刷卡進到房間以後,牆上的一盞壁燈自動開啟,兩塊粉刷得雪而白的內牆中間是一個掛著黃色斑點窗簾的大窗戶,而下面那張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