繫好他的睡袍,居高臨下地看著我。手指對著我的手機螢幕一滑,就翻開了我之前發給凌煒浩的簡訊,上面顯示著我現在所在的酒店的地址和房間號,以及歡迎他前來捉姦的標語。
蘇墨瞟了我一眼,問道,“林依依,想知道凌總監是怎麼回覆你的嗎?”
我吸了吸鼻子,閉著眼睛回應道,“不想!”
“女人都喜歡口是心非,那好,我讀給你聽聽。其實,也就三個字”蘇墨的話還沒有說完,我就突然捂著耳朵,衝著他吼道,“我說了不想,不想,你耳背啊?”陣上休弟。
即使閉上眼睛,我都能想象的出,此時此刻蘇墨臉上的那種嘲諷的笑容。他沉默了很久,就在我以為他不會再開口,放下捂著耳朵的手,慢慢地睜開眼睛的時候,蘇墨的聲音又適時地響了起來,“凌總監的回覆只有簡單的‘神經病’三個字,林依依,我是想利用我來刺激凌煒浩,是嗎?不過,在你做這件事情之前,是不是應該跟我商量一聲!看看我是否願意配合你演這出戏,又或者是談談額外的費用問題!”
蘇墨說完之後,我便從床上坐了起來,用憤恨的眼神看著他,“蘇墨,你知道我是人妻吧?跟人妻玩,我以為你已經做好了時刻被捉姦的準備了呢!”
蘇墨把手機丟給了我,後退到一旁的沙發旁,坐了下來之後,便給自己倒了杯紅酒。不停地晃盪著那鮮紅的液體,抿了一口之後,才笑著說道,“說的沒錯,不過,我要是什麼事情都還沒有做,就被捉了,豈不是太吃虧?雖說吃虧是福,但是,我這人不喜歡吃虧。而且,你把我拍的那麼猥瑣,我著實有些不高興!”
蘇墨說著便指了指我手中的手機,我低頭看了一眼那張照片,恰好就看到了凌煒浩回覆過來的那三個字:神經病!我覺得我腦袋裡的某個弦就真的被觸碰到了,拿起一旁的枕頭就朝著那張氣定神閒到讓我討厭的臉砸了過去。
之後,就從床上跳了下來,快速地朝著房間外面衝了出去。一邊走就一邊在琢磨,這凌煒浩到底是有多麼地不在乎我,才連來捉我的奸都懶得捉了!還是他覺得我林依依這幅不討男人歡喜的模樣,就算是倒貼,也沒有人願意往上撲?
迅速地鑽進電梯之後,我就發現自己的視線有些模糊,我安慰自己是被燈光的光線給刺激的。可是,剛一走到酒店的大廳,就發現大家都用怪異的眼神看著我,我心想我臉上又沒有刻著“我丈夫連我的奸都懶得捉”這幾個字眼!
走了幾步,才找到問題的癥結,原來我下來的時候,太著急了,連鞋子都忘記穿了。可是,這會兒讓我再跑上去穿鞋子,一想到蘇墨慵懶地靠在門框上一副看好戲的表情,我就打死也不會回去的。就那麼赤著腳走了出去,發現外面已經下起了毛毛雨。我也不知道現在應該去哪裡,鑰匙、錢包什麼的都在揹包裡,這會兒也都躺在酒店的桌子上。
正胡思亂想著的時候,腳底下突然一陣生疼,我“嘶”了一聲,低頭一看,原來是一腳踩在一個石子上了。我慢慢地蹲了下來,用力地搓揉著,揉著揉著,也不知道怎麼了,眼淚就下來了。我抬頭看了看天空,以為是雨滴越來越大了。可是,內心深處就好像突然多出了一塊缺口一樣,無數的情緒和委屈爭先恐後地想要往外面湧。我想要剋制,卻怎麼也剋制不住,索性一想反正是在雨裡,哭了也分不清是淚水還是雨水。
我便一邊小心地走著,一邊哭著,也不知道走了多長時間,就看見身後有輛車一直跟著我。開著車燈,始終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我知道那是蘇墨。但他一直也沒有從車上下來,憐香惜玉地給我穿個鞋,撐個傘什麼的。
越想我就越覺得委屈,藉著“啪嗒啪嗒”的雨滴砸在地上的聲音,我哭的就更洶湧了,就像小時候丟了最心愛的玩具的孩子一樣。我一路哭著,蘇墨就那麼不聲不響地一路跟著,等我實在是擠不出來眼淚了,才覺得內心深處就跟用了360清理垃圾一樣,釋放了很多記憶體,執行起來也更加暢快了一些!
蘇墨這時候也把車子開到了我的身旁,打著一把黑傘就走到我的跟前。我看到蘇墨連衣服都沒有換,就直接在睡袍的外面套了他先前的外套。說實話,那個樣子看起來真是夠彆扭的,混搭搭的跨界太大了!
不過,蘇墨就那麼沉默地站在那裡,也沒有往我身邊走近幾步,也沒說幫我擋著點雨什麼的。看那略顯傲嬌的表情,似乎是在等著我自己走到他的傘下。我突然就在腦海裡想起來《心花路放》裡黃渤和徐崢都穿著睡袍在大馬路上揹著《無間道》裡臺詞的那段,就大笑起來,一邊笑著一邊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