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出聲叫自己的宮女,“去叫珍妃來,去把她叫來”宮女看見劉玉已經如此模樣,只會大哭起來,“小主,珍妃娘娘已經被皇上貶出六宮了,她來不了的呀!”
珍妃來不了,御醫也來不了,因為御醫早已下了診斷,她早已經油盡燈枯了。
劉玉只覺得心死如灰,就連段珍妃也會被皇上拋棄的嗎?真是天意嗎?
她緊緊地握著手中的玉簪子,苦笑了一下,“罷了,罷了。”
宮女啜泣,“奴婢這就去明仁宮找皇上來看看小主”劉玉嘆氣,“我不願見他,也沒臉見他,”
“小主!”
劉玉氣息很緩,“若是我死了,便叫內侍省的人給你分個好去處,別再跟主子受苦了。”劉玉已經閉上了眼睛,淡淡地語氣彷彿轉身即逝,“我累了,想要休息了”
待她死了,便可以去找林風了。
她知道自己從來都沒有停止過愛他,但至少此刻,可以全心全意。
她用盡了所有力氣去抓緊它,但簪子還是輕易地滑落下來,摔碎了一地。
原來錯過,便是錯過了。
但願同生極樂國,免如今世苦相思。她彷彿依舊看到林風朝她張開雙臂,對她笑:“玉兒別怕,我護著你。”
☆、番外之不悔
不悔帶著隨行宮女從御花園中回來,看到翠萍端著茶果走進淑華宮,便笑著叫住了她,“翠萍姑姑。”
翠萍見是她,笑著行了個禮,“參見公主。”
不悔笑得明媚,“翠萍姑姑還跟不悔見什麼外?母妃可是在午睡?”翠萍回答:“娘娘才醒了,公主可是要去瞧瞧娘娘?”
不悔抱怨,“適才先生罰了不悔,正想找母妃說說話呢。”
翠萍亦是對十五歲的不悔更加寵愛,“娘娘也正想著公主呢!”於是,便領著不悔走進了披香殿。
珍妃才午睡過,此刻正有宮女為她梳妝。翠萍笑著將茶果放下,“娘娘,公主來瞧您了!”
“母妃!”不悔像一隻蝴蝶一般撲進了珍妃的懷裡,珍妃抱住她,寵溺地摸摸她的鼻子,“丫頭,這時候不好好待在太學裡,跑回來做什麼?”
不悔嘟嘴,“先生就知道誇厷煜和皇弟,反倒對不悔挑三揀四的,不悔可不幹。”
珍妃哭笑不得,“又沒大沒小的,厷煜是你的哥哥!再說,你們從小玩到大的,怎麼厷煜和沛翔就是比你聰明?”
“我!”不悔欲要辯解,卻無話可說,只好胡謅,“那都是父皇不好,非要不悔讀什麼《女則》、《女訓》的,若是讓不悔同哥哥和皇弟一樣讀《國策》,不悔一定比他們強!”
珍妃聽到這裡,突然若有所思起來,頓了片刻,“不悔想要讀《國策》?”
不悔用力點頭,“自然,那可比什麼《女則》有趣兒得多。”
珍妃拍了拍不悔的頭,失笑,“偏不讓你讀,你必定要好好聽父皇的話。”
不悔在珍妃這裡吃了癟,心情更是低落,便在自己的宮閣裡盪鞦韆。
正值夏天,庭院裡的槐花開得正香濃,粉衣美人在樹下盪鞦韆,頭髮和裙角飛舞,精緻的臉頰上流露出了淡淡的愁思,著實讓人垂憐,而不可褻瀆半分。
“不悔,不悔!”
不悔聽到這熟悉的音色,先是一怔,欲要答應,卻又裝作聽不到,繼續有一搭沒一搭地蕩著鞦韆。
厷煜從外面走進來,看見不悔坐在鞦韆上時,臉上有了淡淡的笑意。
他走近不悔,笑問她:“既然在這裡,怎麼不應我?”
“我偏不應你!”不悔扭頭不看他,忽然就耍起了小性子,厷煜比不悔大四歲,已是極為英俊清朗的少年,劍目星眉,讓人難以側目。
厷煜低頭看她,語氣溫軟,是在哄她,“我的好妹妹,我又哪裡惹到了你?”
不悔冷笑,“哥哥天生聰慧過人,想必不會不知‘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的道理吧!哦不悔忘記了,哥哥是讀《國策》的,又怎麼會知道呢?”
厷煜聞言,便明白了過來,笑道:“看來不是我惹了你,而是在生皇叔的氣。”
不悔底氣反倒不足起來,“我可不敢生父皇的氣。”
厷煜看著不悔握住麻繩的纖纖玉手,突然目光一滯,隨即淺笑了一聲,便拉過了不悔的手,快步走出了宮閣。
厷煜說:“你若是想讀《國策》,我便陪你。”
不悔一怔,只感覺自己的手心手背一陣熾熱。明知道於理不合,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