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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中想著,我聽聽聲音就好,只要往前走就能聽到她的聲音。於是又往前了幾步。
這時劉媛突然感覺到一股力道將自己往前吸去,前方盡處是一片空白,她才發現自己已經走遠了,可是她並不想離開,她只想聽聽聲音便好,可現在她快抵抗不住那股吸力了!
她嘴裡大喊著不想走,但那股吸力卻逐漸強勁,就在她快撐不住時,耳邊一直很小聲的雜音慢慢清晰。
是炎之凜的聲音,他焦急的喚著媛媛,她能聽出炎之凜的害怕,自己若真的回去輪迴了,他該怎麼辦?
她必須回到炎之凜身邊去,必須!
此刻,劉媛心中只有一個信念,那便是哪怕吸力再大,她都必須頂住!逝者已矣,來者可追,現代發生的事已無法挽回,但她還要在異世活下去,既已負了現代的母親,她不能連許氏她們也負了,她要留下來!要活下去!
這時她發覺自己的手被一雙溫暖的手握住,那溫度令自己熟悉,那雙手牽著自己往後退,然後離開了那一股不明的吸力,走回原本的黑暗。
母親的哭聲幽幽傳來,只是哽咽的聲音中,是母親的祝福,就如同自己決定離開故鄉時,母親跟自己說的話:“只要??幸福快樂就行。”
臉上傳來一陣溼意,劉媛緩緩睜開雙眼,但下一瞬間便被刺目的陽光亮花了眼,她立刻又將眼睛閉上,她知道自己哭了,但是她也知道她此刻安然躺在弄影軒裡。
手上的溫度不曾退去,她眨了眨眼,轉過頭去,便發現炎之凜握著自己的手睡著了,他的容顏肅穆,眉宇之間有一抹憂愁,他的身上仍穿著世子正服,想來是自己昏倒後他便沒離開過片刻。
劉媛心中感動,如今回想起來,現代的生活已如過往雲煙,是前世的記憶,而如今的自己是劉媛,一個真正活著的人,以前總認為自己是替劉媛活著,現在才發現,自己便是劉媛,劉媛便是自己,沒所謂替不替,幫不幫。
劉媛舉起另一隻手,輕輕撫上炎之凜微亂的鬢髮,輕聲道:“謝謝你拉我回來。”
炎之凜被劉媛一碰便醒了過來,他正要睜眼卻聽見劉媛那句道謝,心中對昨夜的事也很是後怕,昨晚他抱著劉媛回弄影軒後,劉媛便開始夢魘,說起胡話。
他只隱約聽到了‘回去輪迴’‘不想走’和‘想留下’這幾句,聽那語氣似乎很害怕,他便想抱她在懷裡、握住她的手輕聲安撫,但在他抱起劉媛時,卻發現她的體溫很低,像是已經不在了,他很害怕,再加上聽到劉媛嘴裡說的不想走,他心中有一個模糊的概念,那就是劉媛要走了,不再回來了。
於是他一遍遍在劉媛耳邊喚著她的名字,雙手緊握著她的手,直到後來他察覺劉媛的身子已經回暖,呼吸也漸趨平緩,才把人放回床上躺好,但劉媛的手卻緊緊握住自己的,為了不吵醒她,炎之凜便任由她拉著自己的手,自己坐臥在床邊守著。
等劉媛不再有動作後,炎之凜才張開雙臂將劉媛納入懷裡道:“??醒了?”
劉媛笑著點了點頭,問道:“我怎麼了?”
炎之凜知她不想談夢中的事,也沒多問,只是將昨晚發生的事和她中毒的前因後果說了一遍,當然,他省去了上官琴發怒那一段。
劉媛聽後便納悶道:“可我記得我昨日還沒喝下酒。”
炎之凜嘆了口氣道:“??若喝下便去地府了,按上官琴的說法,??只喝了一點,也許是混在??吃的或喝的東西里,但是??在哪沾染上金陵粉的?可有印象?”
劉媛沉思片刻,只將前日自己獨自出門時,方來儀遇到那兩名擋車女子的事說了一遍:“在馬車裡我是有碰那兩個女的,但是我只碰了其中一個的下顎,不過二影應該也有碰到,因為那兩個的下巴是她們卸下的,其他就沒了。”
炎之凜早已叫來二影及墨田問過,得到的也是一樣的答案,於是他點了點頭,道:“那可能是昨日進宮沾染上的。”
劉媛輕推開炎之凜道:“我不這麼認為,你看,我們先去了慈寧宮,那裡別說沒男人,就說太后那裡能有這種不堪的東西嗎?而後我們去了安泰殿,但是我們從頭到尾坐在一起,並無接觸他人,怎能染上?”
“塗在??的餐具上。”炎之凜則提出他的猜想。
但劉媛又搖搖頭說:“不可能,我那時都還沒開吃呢!哪來的餐具?你難道忘了那時我還在吃芙蓉糕呢!而那芙蓉糕還是我出門前讓二影帶上的,還放在我自己的帕子上,哪裡能沾上金陵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