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自己害死了劉斐章和顧龍淵,而且害得他的家人這麼傷心,自己真的是罪該萬死。
馮悅宸在裡面聽到外面的動靜,她冷冷的對殯儀館的工作人員說:“我先生呢,讓我看看他。”
工作人員大概也沒有看到過這麼冷靜的家屬,心裡想,這個女人跟自己的老公一定沒有什麼感情,看她的樣子就跟死的是別人家,跟她毫無相關的人似的,他鄙夷的看了看馮悅宸,這個鐵石心腸的女人,眼淚都沒有一滴,真是冷血。
顧龍淵被拉出來,就在馮悅宸的面前,揭開他臉上的白布,馮悅宸看著他的臉,什麼表情都沒有的走上前去,對工作人員說:“他死的時候也是這樣乾淨?一點血跡都沒有,怎麼那一個都被撞得不像個人了。”
工作人員心裡想,這個女人真可怕,怎麼說起人家的死,就跟說一個螞蟻似的啊,他也冷冷的說:“是啊,他死得比較好看,只是七竅出血,要是有誰對不起他,大概以後他也會找上門去的吧,都是枉死的人才會這樣悲慘,看著沒什麼外傷,裡面都碎了。”
馮悅宸看了他一眼,覺得這個人真是多事,你只管看著你的屍體就是了,那麼多的廢話,她對工作人員說:“好了,現在要辦些什麼手續?”工作人員把顧龍淵的屍體推進了冰櫃,然後讓馮悅宸跟他去辦相關的手續去了,顧飛揚陪著劉斐章的家人,看著冷靜的馮悅宸,心裡不禁覺得這個馮阿姨未免太不盡人情了,都是夫妻,看看劉斐章的妻子,哭得幾近昏厥,馮悅宸卻好像什麼事都沒有,他不禁為自己的父親感到不值,這麼多年的夫妻,到頭來,連這幾滴眼淚都捨不得流,他有些生氣。
辦好了手續,馮悅宸走回來對劉斐章的妻子說:“我已經都辦好了,你們準備讓劉斐章的後事怎麼樣操持?他比較麻煩一點,要整容化妝以後才可以開遺體道別會,我會讓公司準備好,全體員工都會來參加,所以你們別再這樣哭哭啼啼的了,趕緊請人給他收拾,早點入土為安的好。”
她的口氣很嚴肅冷淡,非常的不帶感情,顧飛揚不禁覺得有點過分,他站起來對馮悅宸說:“馮阿姨,在這樣悲痛的時候,你就不能從感情上出發,不要這麼冷冰冰的好嗎?”“我怎麼了,我說的都是事實啊,難道就讓他一直躺在那個冰櫃裡嗎,都撞成那樣了,不好好的收拾縫補一下,怎麼開遺體道別會啊,你才不能這樣感情用事,這會都不應該一直這樣的悲傷了,要趕緊的辦理後事才是對死者最大的尊重,一直放在那裡算是怎麼回事?你也想要你爸爸一直被凍在冰櫃裡像一塊肉一樣嗎?”馮悅宸對顧飛揚毫不客氣,她皺著眉毛說:“這麼大的人了,分不清是非輕重!”劉斐章的妻子已經悲痛欲絕了,她對自己的大兒子說:“好了好了,你趕緊去辦理你爸爸的手續,馮阿姨說得對,人死不能復生,還是早點讓你爸爸安息了吧。”
顧飛揚看了馮悅宸一眼,他覺得這樣在殯儀館爭吵也不妥,還是算了,馮悅宸雖然說得那麼冷酷不近人情,可是畢竟也是有道理的,於是他只好對劉斐章的兒子說:“走吧,我陪你去辦手續。”
看著顧飛揚和劉斐章的大兒子向辦公室走去,馮悅宸坐在了劉斐章妻子的身邊,她並沒有多說什麼話,安慰的話也沒有,當然,劉斐章的妻子肯定不會怪她的,此刻她們兩個女人的命運都是一樣的,都失去了丈夫,只不過,劉斐章的妻子看起來更加悲痛,馮悅宸卻顯得有點輕鬆。
這麼多年了,劉斐章從來不會把顧龍淵的事情隨便亂講,即便是自己的妻子,所以他的妻子也沒想那麼多,她沉浸在自己的傷心淚裡,無法自拔,馮悅宸就默默的坐了一會,等到顧飛揚回來,她站起來問道:“你怎樣,是跟我一起回去還是要陪你劉叔叔的家人。”
顧飛揚覺得,馮悅宸根本就不像是一個剛剛失去了丈夫的女人,他心裡有點忿忿,於是他冷冷的說:“那你就一個人先走吧,我要再看看爸爸,陪他說說話。”
馮悅宸說:“那好,我就先走了,我得安排你爸爸和你劉叔叔的後事,明天就開追悼會,讓顧氏的員工都來參加,然後我會讓殯儀館儘快把你爸爸和劉叔叔火化,早點入土為安,基地隨時可以定,等找到合適的墓地,就可以放置他們的骨灰了,既然是生前的好朋友,那麼死後也就安葬在一起好了。”
然後她俯身對劉斐章的妻子說:“你覺得怎麼樣?”劉斐章的妻子當然覺得這樣也算是對丈夫的一種尊重,畢竟顧龍淵還是劉斐章的老闆,這一輩子,他都是那麼的照顧劉斐章,對自己全家都很不錯哦,能夠讓劉斐章死後跟顧龍淵埋葬在同一塊基地,也算是可以安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