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髮,讓顧飛揚還會是有點點心痛的,畢竟是父子啊,連著血脈連著心。
“爸爸,我回來了。”
顧飛揚自己都覺得這不是自己的聲音了,多少年沒有喊過眼前的這個嚴肅的男人啊,他在離家之前就已經很少叫他了,因為他的嚴厲,他的不苟言笑,他把自己交給馮悅宸,讓她任意的管教他,讓他在夜裡一次次的被驚醒,就是這樣的冷漠,讓顧飛揚懷疑自己到底是不是一個有父親的孩子。
“回來了嗎,回來就好。”
出乎顧飛揚意外地是,顧龍淵並沒有像他想象的那樣,很生氣,很嚴厲,要指責他的不辭而別,要衝著他怒髮衝冠,他只是平淡的,說了這麼一句話,就好像顧飛揚本來就只是離開家幾天而已。
劉斐章趕緊把顧飛揚拉到那張寬大的金絲楠木的書桌前坐下,然後對顧龍淵說:“顧總,這孩子剛剛還在感嘆家裡的溫暖,哎,離開家就是辛苦啊,一晃就這麼多年了,你們父子也好久沒見到了,不要說你這個父親,就算是我這個做叔叔的,心裡都沒有一天不是惦記等著孩子回家來的。”
顧飛揚心裡很明白劉斐章是想要顧龍淵在心底歡迎兒子回家,在那裡拋磚引玉呢,他心裡想,劉叔叔真的是用心良苦,我跟父親之間的事情,他總是覺得耿耿於懷,好像我們相處不好就是他的錯似的,聽這話,就好像他在刻意的拉攏自己跟父親,其實,劉叔叔的苦心他很清楚,但是跟父親之間的問題肯定不會這麼簡單就能解決的。
父親顧龍淵一直希望自己好好地學習,最好是在哈佛的商學院學習,哈佛如果是一個世界上的學子最最嚮往的皇冠,那麼哈佛商學院就是那個皇冠上面最璀璨的一顆寶石,那是對商業感興趣的人們最最高階的府學,從那裡走出來的人,都會在自己的一片領域打出一片江山,甚至華爾街的那些商界大亨們都在說,這個哈佛商學院出來的學生什麼都好,各方面都是最優秀的,但是,就是請不起,酬勞太高了。
為什麼酬勞會高了,還不是因為每個人都很出色,所以,顧龍淵早就為兒子指點了道路,不是指點,是規定,必須要去讀哈佛商學院,但是年輕的顧飛揚最討厭的就是這樣不能自己做主自己的事情,所以就算他感興趣,他也沒有選擇商學院,不知道這次,父親會不會好好地跟自己算這些年來存下的帳。
“爸爸,這些年,你過得好嗎?”顧飛揚其實從內心裡,只是覺得跟父親沒有辦法溝通,但是父子親情,是他多少年來一直渴望的,所以他看著父親的白髮還是有著揮之不去的心酸。自己突然離家,肯定當時的顧龍淵非常的惱火,這個在商場上就猶如在戰場上披荊斬棘,指揮千軍萬馬的將軍,卻被自己的兒子在眼皮子地下悄悄的溜走了,他一定勃然大怒,只是因為但是的顧飛揚,已經下了決心要脫離父親的管轄,所以把自己的行蹤隱藏的非常好。
他利用了一個慣性思維,既然顧龍淵一心想要兒子去讀哈佛商學院,那麼按照叛逆的顧飛揚的選擇,就肯定不會去哈佛讀書,也許根本就不會去美國,所以顧龍淵真的沒有去哈佛調查兒子的情況,他在世界各地的高等學府都曾經找過顧飛揚,但是就偏偏忽略了這個自己最希望兒子就讀的學校,可以說,這場父子問的較量,顧飛揚利用了一個人人都會有的想法,贏得勝利,顧龍淵一直以為兒子不聽話,跑到什麼小的學校去不學無術,遊山玩水去了,所以找了兩年,也就慢慢的沒有再去尋找了,反正顧飛揚每年總是有照片和明信片寄回來,但是他從來不會在照片裡面留下一點點的線索,讓你根本就不知道他在哪裡,於是顧龍淵也就不再像當初那樣憤怒,他漸漸接受了這個事實,兒子逃離了自己的身邊,現在就不再去想了,既然他要走,就讓他走,等他有一天自己想通了,總是會回來的。
“我過得很好,你呢?”顧龍淵把眼睛從書上移開,看著顧飛揚,他的眼神雖然還是那麼的嚴厲,不過對兒子的關心一下就湧上了他的臉龐,雖然他極力的控制著,但是顧飛揚還是看得出來,他是對於自己的回家很歡喜的。
劉斐章看著這對父子,他是很願意看到這樣的場面的,於是他笑著說:“飛揚啊,你也不提前打個招呼,我們應該好好地讓許媽準備準備,這是個值得慶祝的日子啊!”顧龍淵看了看他,對顧飛揚說:“你想要吃什麼,馬上告訴許媽,她是個很能幹的人,可以從各個飯店給你找出來。”
“我不想吃飯店的,我就吃許媽做的菜,有什麼吃什麼。”
顧飛揚回到家,心情還是有點激動,不像他自己想象的那樣冷漠,也許是因為父親的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