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楚。”
“沒關係,”門前,室內燭光照不到的地方,揹著大刀的男子微微一笑,儘量讓橫帶刀疤的面孔,看起來和藹可親些,
“只是當年欠於老爺的人情,始終都不能償還,現在就想知道,他究竟是怎麼死的,還想拜訪一下於老爺的遺孀和那一雙兒子。”
“你這人,年紀輕輕的,倒是看不出挺有心思,我在於府做工的時候,身子還好,也算是十數年前的事情了,當時兩個於公子都還小,說起來,也挺奇怪的很長一段時間裡,大公子都是被養在暗處。”
“哦?”前來拜訪的男子面上很是好奇,
“可當時我去拜訪的時候,就經常看見大公子了,您真的沒記錯?”
“你叫什麼名字?”
能帶著於家老爺生前最愛的玉佩而來,又能說出於家兩位公子之間的恩怨情仇,屋子裡的老人,瞬時對這個雙目之間帶了刀疤的人刮目相看。
“嶽如一,我叫嶽如一。”
“哦,嶽大俠,進來說話吧。”
不大的木屋,一盞油燈。
誰也想不到當初在於府中叱吒風雲的老管家,年老之後,竟是過著這樣潦倒困頓的生活。
“於公子離開這兒也已經許多年了,不知他們倆現在在洛城過得好不好?這天底下,於府的生意倒是做得挺大,於老爺若是泉下有知,也該瞑目了。”老管家給嶽如一倒了一杯熱茶,在這嫋嫋茶香中,開始回憶那十數年前的歲月,
“其實夫人嫁給於老爺的時候,就已經有了身孕,這在於府裡頭,不是什麼秘密。”
明明是於家的長子,卻偏偏不是於老爺的親生骨肉,自然是在於府之中沒有地位。不過這個於家老大,並非外界謠傳的痴兒,相反,卻是個伶俐至極的聰明少年。
尤其是在學習功夫的方面,甚至是當時從外頭請來的世外高人,對其一番指教,都是驚為天人;如此優秀而聰慧的孩子,卻為何在眾人的面前順利成長?
“其實都是夫人的意思,”畢竟是十多年前的事情了,老管家說起來,也有些語焉不詳,
“大公子雖然是夫人的孩子,可於老爺畢竟不可能將家產都傳給他,而夫人在遇到於老爺之前,似乎也曾經是個闖蕩武林的俠女。之前究竟遇到過什麼人,為何會在懷上大公子之後,再嫁給老爺,這裡頭林林總總,除了夫人本人,還真是每一個人能說得清楚。
——只有一點是確定的,夫人根本就沒有將大公子,當做她親生的兒子在看待。”
“哦?”嶽如一顯然很感興趣,上半身湊上前,“但既然是家中長子,對二公子又要怎麼說,難道真的告訴他,他哥哥是個痴兒?”
“不,夫人直接就將大公子在於府中的存在,抹殺了,”
老管家眯起眼,彷彿是想起了當初那段怪異的時光,
“當初於府在我們這兒也算是個響噹噹的大戶人家,宅院既然那麼大,要想在裡頭藏一個十來歲的孩子,自然不在話下,無論是吃飯走路,還是平日作息,大公子都被夫人藏得深,就連每日晨課練武,每年生辰,都未讓大公子在二公子面前出現過。
只有那一年冬日的時候,兩位公子才因為夫人的一時疏忽,而第一回見上面。”
若不是那一夜的相遇,恐怕於家的夫人,是預備將於寒的存在,整個抹殺的。
她根本就是將於寒,當做了自己復仇的工具;教他武功,強迫他用自己天生對武道的敏感,練就一身讓人望塵莫及的絕世本領。
不給他關於親人的印象,不給他作為一個孩童應得的關愛,只一心將於暖當做自己的兒子,於家的傳人來培養。
“直到那一個晚上,大公子直接出現在二公子面前,兩個人,才算是第一次見面,本以為夫人無法遮掩,或許就會對大公子好一些,可既然想要隱瞞的東西都暴露了,夫人竟就連遮掩的心思都不願再浪費。當著兩位公子的面,雲泥之別的對待,分明該是一同辦的生辰,卻偏偏只管二公子一人。
外頭下著雨,卻在生辰的時候,將大公子一人丟在外頭,冰天雪地的就連我這個老頭子都看不下去。”
“這麼對一個孩子,母親也該是深有苦衷。”
嶽如一倒很是一副善解人意的模樣。
“其實我倒是曾經聽過一個謠傳,”老人不自覺地連聲量都放低,
“夫人嫁給於老爺之前,算是江湖中人,似乎她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家,未婚便懷上了孩子,還嫁到我們這種小城裡頭來,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