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我都願意,挨一個巴掌算什麼?”
金子光捏著鼻子學孟蘩回答:“哼!你還好意思這麼說?你就知道欺負我!”
眾人捧腹狂笑,問我:“老七,你是怎麼欺負她的啊?”
陳奇偉滿臉羨慕的神色:“好幸福啊,要是我也能夠挨美女一個耳光,就是少吃十頓蛋炒飯我都願意!”
50
登山比賽那天天氣不錯,羅盤山上有一條陡峭的公路,從羅盤山公園的大門一直通到山頂。而我們就得沿著這條大路一直跑上去。
副校長親自摳響了發令槍,我們一大群人就轟隆轟隆地往上跑去。我和陳奇偉都屬於那種以前沒怎麼鍛鍊身體的人,兩人約好一起跑,就算落後也有個伴兒。不料形勢比我們預想的還要嚴峻。一開跑,別的人就烏烏泱泱地都跑到前面去了。我們覺得一開始就落在最後實在太沒面子了,就只好也加快速度跟上。但是沒出兩分鐘我們的體力就不行了,和大部隊的距離越拉越大。往山上跑和平時自己在平地晨跑的感覺是完全不一樣的,那可真是累多了。我們還從來沒有覺得這樣不濟過。當然和我們一樣掉隊的人也不少,大家搖著腦袋互相開玩笑:“老啦,現在是年輕人的天下啦!”
掉隊的人中,女生佔了絕大多數,其中竟然有楊雪萍。她看到我,和我互相點了一下頭,算是打招呼。
跑得和女生一樣慢,這讓我們這些男生感到臉上無光。我們商量了一下,覺得拼了老命也要和女生拉開一段距離,於是一起猛跑了一段。說是猛跑,其實速度也不快,但是當時已經是竭盡所能了。好不容易把女生們拉下了一百來米,我們都累得人仰馬翻。我覺得腿上痠痛得不行,更難受的是呼吸不過來,就像發哮喘一樣,於是索性停下來慢慢走。陳奇偉情況比我好一點,回頭看了看我。我揮了揮手,要他自己跑,別管我。
這時,我聽見前面一個熟悉的聲音叫道:“耿瀟,加油!耿瀟,加油!”
那是孟蘩!她和顧琳站在一起,她們今天沒有參加比賽,而是在當拉拉隊。看見她向我招手,我勇氣百倍,拼命向她跑去。事實證明這次衝刺是非常愚蠢的。跑到她跟前的時候,我已經幾乎耗盡了全部力氣,喘不過來了。唉,被孟蘩看見我最不擅長的體育運動的情況了。真衰!
孟蘩跟著我小跑了幾步,笑道:“大笨蛋,大狗熊!不能停啊,一停下來就再也跑不動了。加油,加油!”
我勉強向她笑了笑。雖然此時我已經累得完全顧不上臉面了,但還是鼓起餘勇繼續跑了起來。被心上人說成“大笨蛋”的滋味總是不好受的。我追上了陳奇偉,疲勞逐漸散去,我開始跑得動了。而陳奇偉的疲勞期則到來了。他臉色蒼白,汗珠從額頭上大滴大滴地往下掉,哮喘著揮了揮手,讓我先跑。我本來想把孟蘩剛才對我說的話對他再說一遍,但是一開口就覺得呼吸不暢,於是就沒有說,繼續跑。
過了一會,就看見我們班的女生李萌在邊上,叫道:“耿瀟加油!陳奇偉加油!”李萌是軍訓時站在陳奇偉對面的女生,在臥談會上被我們分配給了陳奇偉做老婆的。在軍訓結束後,陳奇偉一直在和李萌套近乎。看來軍訓的對面傳情沒有白費,這個小子還真的鬧上相思了。陳奇偉的可愛之處,就在於他的羞澀。雖然他對李萌的興趣在全班的眼中已經是昭然若揭的事情,但是他卻始終緊緊咬住不鬆口,堅持說他和李萌只是討論學習問題。此時聽到李萌的鼓勁,陳奇偉頓時英姿勃發,猛地追了上來,和我並肩向上跑,慢慢地追上了一些跑在前面的人。
我們又跑了一截,看見了詩人王騷孤獨而蒼涼的背影。我們追上了他,只見他步履蹣跚,身體斜向一邊,好像隨時要摔倒似的,臉上又現出他朗誦詩歌時的那副“馬拉之死”的經典痛苦表情來,頭悲憤地向上仰著,嘴裡喘著粗氣,眼睛半閉,眉毛深邃地擰到了一起,就像一箇中道崩殂的朝聖者在望著理想國作臨死前的最後思索一樣。
前面又出現了兩個拉拉隊,一個是暗戀王騷的胖妞張群英,另外一個是班長凌雨霏。最近張群英對王騷展開了新的攻勢,而王騷則在她的逼迫下節節敗退。
張群英叫道:“王韶,加油!王韶,加油!”
王騷仍然垂頭喪氣地沒反應,越跑越慢。
凌雨霏也叫了起來:“王韶,加油!王韶,加油!你一定行的!”
王騷一聽,頓時來了勁頭,發足狂奔。我和陳奇偉放慢步伐,一邊等他,一邊趁機休息一番。
等我們三個半走半跑地到達山頂的時候,上面早已評出了獲獎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