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萍透過孟蘩,從王惠梁那裡確認了這個訊息。殺死秦夢香的那個人,是黑道上一個頗有名氣的人物,以前手上就有人命的,也頗有背景,這次殺了副市長秦昭的兒子,事情鬧大了,大概是無法再像從前那樣逍遙法外了。不過秦昭要為兒子報仇,也還需要費不小的功夫。
為了慶祝惡霸秦夢香之死,我又小請了一次客,買了一些啤酒和滷菜、點心,在宿舍裡請大家吃。所有的人都高興極了。
所謂樂極生悲,就在我請客之後沒有幾天,就發生了一件讓色人居全體同仁都很傷心的事情——快餐館被校方取締了。金子光他們炒菜賣錢的事情,早就有風聲傳到了系裡,但是金子光等人小小賄賂了一下管事的輔導員和團委書記,所以苟延殘喘了一段時間。然而終於還是有人告到了級別更高的領導那裡去了,於是快餐館無可奈何地匆匆謝幕了。本來管學生工作的那個肥頭豬耳的傢伙是要沒收煤氣灶和煤氣瓶的,在大家的好言相求之下,才保留了下來。金子光和陳奇偉等人只得將全套炊具都轉賣掉了。
大家安慰幾個快餐館的股東說,無論如何,已經賺了不少的錢了,更重要的是,這是一次很成功的試點,積累了寶貴的創業經驗,這對於以後做更大的事業是非常有用的。陳奇偉說,其實不賺錢倒也罷了,這樣幾個月下來,太累了,學業都荒廢了,長做下去還真堅持不了,倒是從此不能再吃七嫂做的好菜,挺可惜的。
我繼續在戲劇社活動,重新活躍在舞臺上。12月,我和陸小林又攢了一個相聲,在學校大禮堂演出。這是我傷愈後第一次上臺,觀眾給予我們非常熱烈的掌聲。既然我已經和孟蘩分手,沒有了她媽媽的壓力,我也就不再為了學業而放棄自己對錶演的熱愛。現在我甚至覺得當初為了和孟蘩媽媽賭氣而努力上進,是那麼的可笑。我的努力是需要多年才能見成效的,而那成效即使有,也大不到哪裡去。把中文學好了,又能夠賺幾個錢呢?在孟蘩媽媽的眼中,這是絲毫不值一提的。
孟蘩則來戲劇社來得比較少了。她的週末生活豐富得很。偶爾她來了,我們見面,互相之間也不說話。陸小林和我同仇敵愾,也不怎麼搭理她。
新的一年,1993年到來了。寒假,我又回到了家裡。這回,我害怕父母在接楊雪萍的電話的時候把她當成孟蘩,說出不合適的話來,就乾脆預先向他們交代了我換了女朋友的情況。
媽媽非常不高興,說:“你這個畜生,怎麼可以隨便換妹子?我們家可是正經人家啊,我們最不喜歡不專一的人。”
我說:“不專一的不是我,是那個妹子。她跟大款跑了。”
媽媽又吃了一驚:“什麼?跟大款跑了?現在真的有這樣的妹子?大學生也有這樣的?”
我不想再多解釋,孟蘩是我心頭的痛,每次提起總是讓我有種不堪回首的感覺。媽媽見我不願意說具體情況,就不再追問了,改為打聽楊雪萍的情況。我都一一說了,並著重強調了楊雪萍的溫柔、賢慧和能幹。媽媽聽了,興趣更是大增,吵著要看楊雪萍的照片。我便拿出來給他們看。媽媽一看,快樂得幾乎要暈倒過去:“啊呀呀,這麼漂亮啊!我這輩子就沒有見過這麼漂亮的妹子!”
爸爸在一邊說:“我倒是見過一個。”
媽媽說:“哪個啊?”
爸爸說:“你嘛!”
“胡說!”媽媽不好意思地看了我一眼,老臉居然紅了,“你今天發酒瘋了!當著崽說這些亂七八糟的話!”
我大笑:“媽,別不好意思嘛!爸爸平常就經常和我們誇你年輕的時候有多漂亮的,在你們那一片都很有名。爸爸,繼續說吧,我不會覺得你肉麻的。”
媽媽嘿嘿笑了,驕傲地說:“我年輕的時候啊,是還可以呢不過”她端詳著楊雪萍的照片,搖搖頭說,“無論如何也不能和這個楊妹子比。她的面板好白啊!”
我安慰媽媽說:“你們那個時候營養不好,而且要勞動,哪裡有現在城裡妹子這麼幸福?她面板比你好不算什麼。”
爸爸拍了拍我的肩膀:“兒子,不錯!還真看不出你啊!呵呵。”
我說:“老爸,我這是和你學的嘛!說說,像媽媽這樣純潔、美麗、善良的妹子,你是怎麼追上的?”
爸爸得意地大笑:“那還不是因為我會讀書?別看我們家窮,我可是考上了北大中文系的人啊!當年全省文科第一名,在我們那裡有誰比得上!”
“原來如此!”其實這些故事我早就知道了,但還是感嘆了一聲。在爸爸的時代,讀書的窮才子還是很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