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肅一定抓住我的小辮子,狠狠批我。”
“不會,我已經幫你請過假了,說你身體不舒服。”楊乾邀功似的說。
雖然嚴肅知道他們的關係,但是他也沒必要這樣大張旗鼓的昭告天下吧?萬一傳回家,她可怎麼解釋?沈喬剛想發飆,人就被他一把抱起,連帶著棉被一起被抱至客廳。
楊乾將她放在客廳地板上,握著她的肩膀讓她轉過身子。而她在轉身的一瞬間,就徹底愣了,周邊萬物都沒有了聲音,她呆呆望著坐在沙發上的泰迪熊,眼淚毫無預兆的湧出眼眶。
楊乾從背後擁住她,在她耳邊低語:“昨天去找你,就是想把它送給你,但是你心情不好,我想你一定不願意看到它,於是又把它揹回來。你知道的,它真的很重。”
“你怎麼”沈喬說不下去,眼淚簌簌流不停。想起昨晚他開的是一輛商務車,在車的後座上或許就放著這隻巨大的熊,而她當時被真相砸的七葷八素,整個人就像神經病一樣哭鬧,根本沒有回頭看一眼,也沒有察覺出有什麼不對勁。還過分的對他發火,把他推開。
這隻泰迪,和當年他送她的那隻,一模一樣。近兩米的高度,需要兩個人手拉手才能勉強將它抱住。它帶著墨藍色領結,坐在沙發上,頭微微歪著,唯一不同的是,這隻熊戴著一副花邊墨鏡,好萌好帥氣。
楊乾從背後輕輕抹掉她的眼淚,手臂更緊的擁住她,“以前的已經丟了,老天爺也想讓我們重新開始。答應我,這一次不準把它丟棄,也不準離開我。”
沈喬點頭如搗蒜,眼淚滴落在環住她的手背上。手背的主人埋頭在她頸間,眼中的熱淚落在她白皙的脖頸上。
沈喬寫了常穿的衣服品牌和尺碼給他,再三猶豫之後,閉著眼睛下了狠決心般說:“再、再買套內衣。”
說完,就把他從家裡推出去,不願意看他一臉的不懷好意。隔著家門,她似乎都能聽到他在外面的爽朗笑聲。
沈喬換上他的襯衫,長度到臀部以下,露出兩條白皙修長的大腿。她依偎著熊坐下,手臂抱著毛絨絨的他,滿足的閉上眼睛。
那時候實在是捱不過對他的思念,她便會依偎在泰迪旁邊,抱著它,幻想著它是他,一直在她的身邊,以此來緩解對他的想念。有一次,她貪心的抱著它睡覺,在那個夢裡他們是幸福的一對,美好的讓她心碎。夢醒之後,被她枕著的一片已經全部溼透,卡其色的毛黏在一起,而那種快要窒息的心痛幾乎要她痛死過去。夢與現實的對比,再殘酷不過,於是她把它扔到儲物室,強迫自己不要看它,不要想他。
還好,一切都不晚。以後的路依舊很艱難,但是她不會再想上次那樣,放開他。人這一輩子,總要自私一次,總要為了心愛的人勇敢一次。
沈喬忽然想起了沈瑜。那麼早他就不在房內,去哪兒了?他該不會什麼也沒帶,就離開了吧?
早上那會兒她看到東西還在,於是放心的以為他沒有走,可是這會兒她越想越覺得不對勁。而偏偏她早上出門急,連手機也沒有拿。幾乎挖空了腦子,才勉強記起沈瑜的號碼,用座機打給他。
還好,是通的。還好,他會接。
沈喬一開口便大聲質問:“你去哪兒了?”
沈瑜不緊不慢的說:“這話好像應該是我來問你吧,你在哪兒?”
沈喬啞然,清了清嗓子故作無事的說:“今天早上去你房間,你居然不在,那麼早你去哪兒了?”
“陪爸跑步。”
沈喬萬萬也沒有想到是這樣的答案,一想起昨晚父親的樣子,還有說出的話,她就感到一股子涼意從腳底升起,於是趕緊追問:“爸和你說了什麼?”
她好擔心父親會讓沈瑜離開,雖然感覺不會,可她仍然害怕。
“爸跟我道歉。”
“道歉?”沈喬震驚了。
何止沈喬,連沈瑜也沒有想到。他幾乎一宿沒睡,天矇矇亮的時候,父親來敲門,問他要不要出去晨跑。
沈瑜答應,換了身運動服和父親一起跑步。從小到大,沈瑜從沒有和父親晨練過,在他的二十年來的記憶中,父親一直不苟言笑,很嚴厲,和女兒也不親近,更不會主動提出一起做運動。
因為盛夏自殺,他擔心沈喬會受打擊,便去調查盛夏自殺的真正原因。而這一調查,卻發現盛夏並非方敏親生,再想到大家都說盛夏長得像沈喬,坦白說他也有這種感覺。但他畢竟只是個普通的商人,許多資訊他沒有渠道得到。
那時候他已經隱約猜到會是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