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喲,而且我不要跟任何人結伴!”
剛才邀他入夥的那人對斯迪眨眨眼,把酒瓶推過去:“再喝一杯吧,如果你缺餞用,真可以考慮一起來呢!”
“謝謝你,不過我覺得我的運氣不大好,我可能會再設法回加州去。”
“小心點,華瑞茲黨有大軍擋在這條路上呢!”
斯迪仍然裝醉:“法國人會把他們打回去的,華瑞茲囂張不了多久。”
“跟那些軍隊接觸的結果,我只記得他們帶著跑的一些‘隨軍女人’。”一個大塊頭說。
“我記得一個小妞,她不是墨西哥人,從沒見過那麼純美的小東西,是個法美混血兒,頭髮像亮晶晶的銅器。
費達明把她從一個法國上校那裡搶去的,你記得老費嗎?”
“聽說他在聖路易斯波託西被人給殺了。”
“就是她殺的,用刀子割開了喉嚨。那把刀還是我送她、教她用的。”古麥特對斯迪懷舊的笑笑,而斯迪渾身的肌肉早就僵掉了,憤怒幾乎使他完全喪失了理智,他得拼命的運用每一絲意志力才能使自己安坐在位子上,他儘量把背部抵著椅背,深怕任何一動都會使自己跳起來殺掉古麥特。
古麥特毫未察覺自己所造成的影響,仍握著酒瓶說他的故事。
“這個費達明也是罪有應付,很奇怪的一個人,殘忍冷酷,一開槍必定死人。而且似乎很恨女人,常用各種方法傷害她們。我和伯貝克跟他在一起的時候,總是設法不要讓他太過分,可是那天我們剛好迸城,而且喝了個酩酊大醉。費達明帶她去了一家酒店,要她接客替他賺錢。我後來聽到經過的情形,這次他可真的太過分了。他當著眾人的面剝掉她的衣服,有人說像拍賣奴隸似的;要把她賣給出價最高的人。只是她突然發起瘋來,用刀子給了他報應!”
“後來還有她的訊息嗎?”
古麥特聳聳肩:“那裡是法國人得勢的地方,我和伯貝克清醒後回到隊上,那些人說某些法國軍宮審問她後,帶回墨西哥城了。我相信她還是有辦法生存的,這小妞有一套!”
斯迪一直瞪著古麥特的衣釦,盤算著刀子該從那一個地方插進去。他的思考能力開始起作用了,可是憤怒仍支配著他。現在他知道已套問出這批反游擊隊的行止了,應該全身而退,然後去設計一次小小的奇襲,但最重要的他先得殺掉古麥特。
幸好他們都以為他醉了,自顧自的說著。他覺得憤怒像塊燒紅的煤壓著他的肚子,原來這就是她沒講的故事,他想起她第一夜時說的話:“我殺過一個人,斯迪。”但她沒說那是誰也沒說為什麼。她那對綠眼睛之後還藏著多少秘密?珍妮一一一他那發似太陽的愛人,那張在他的親吻下微張而誘人的小嘴一一一多少人享受過和他同樣的興趣?她殺過人,被逼到一種只有上帝才知道那程度是如何深刻的羞辱和絕望中,而另一些人卻在一旁喝酒訕笑。他們是否征服了她頑強的意志,使她的自尊掃地,把她打碎成片片像他自己在那像罪惡淵藪的牢房中受到的折磨一樣?他從來不曾那麼堅定而瘋狂的想要殺一個人,甚至連理智也不想阻止他,只是冷酷地告訴他慢慢的來,時間總會到的。
醉得東倒西歪的走開並不難,他們自己也差不多了,只有古麥特濃濁的聲音喊住他。
他喃喃說著什麼,就走到外面去了,好似憋了好久似的,深深的吸了一口清涼的空氣。
第17章
一八六七年三月十二日,最後一批法國軍隊搭船離開了維拉克路士的港口、斯迪也在同一天回到娜斯嘉農場。
珍妮奔下樓梯第一件注意到的事,就是他穿著制服。
她本來在洗澡,溼淋淋的捲髮隨便的夾在頭上,身上也還冒著水氣。
他剛下馬,她已跑到離他兩尺遠的地方站定,細白的牙齒咬著下唇,綠眼睛就像他一向擅長惹她生氣時那樣的冒著火。“嗨!”他抬起一邊眉毛似笑非笑。
“嗨?你只能說這句話?都差不多一個月了,而你居然只派人送來那樣一張什麼都沒有的字條,給老沙還差不多。”
“既然你那麼生氣,我很抱歉沒讓我的朋友把它交給老沙。”他低頭看她;嘴上出現一抹奇怪又冷酷的微笑,藍眼中盛著她揣測不出來的情緒。
“幸好還有老沙向我報告戰事的進展,”她訕訕的、幾乎有些不情願的說。“看來你終於加入真正的軍隊了!什麼時候的事?”
“幾個星期以前,我們掃蕩了一群一直叫我們頭痛的僱傭兵。”
他有些突兀的轉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