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崖上似乎站滿看不清多少的人影。
“小兵們,那幾聲槍響是警告你們不要輕舉妄動!”法軍在鬆懈而毫無防衛的情況下被奇襲了,動也不敢動地凝視與他們同樣詫異的上尉,等待他的領導。馬克是個好軍人,在正常的情況下也絕不會是懦夫,可是目前有女人要顧慮,尤其是緊抓著他的手臂的珍妮。他溫柔地扳開她的手,可是她仍緊抓不放。綠眼因恐懼而大睜。他打量四周的人,有的已滑下斜坡而來。他真笨,竟然未曾預做防範!他深深的憤怒和懊惱了。這趟任務是他自願擔任的,保證女士和黃金是他的責任,而如今~他自嘲地希望這些人不是華瑞茲黨一~對法國人來說,土匪還比華瑞茲黨好。
珍妮覺得自己又做惡夢了,剛從馬克溫暖的懷裡分開來,就發現這個!蘇亞似乎尖叫過一聲,現在大概昏過去了,她看著那些漸漸靠近的墨西哥人,他們頭戴大帽子,肩上和腰上掛著彈帶,有的還抓著亮閃閃的彎刀,所有的人都佩備手槍,個個殺氣騰騰,人數多得數不清。
他們想要什麼?更糟的是——他們會怎麼做?仍留在山頂上的一個土匪顯然是他們的首領,剛才的話就是他喊的,而且正以西班牙語繼續下令。
法軍奉令棄械舉手時,都氣得脹紅了臉緊緊咬著唇,一個上士才遲疑了一下,一個土匪抬手就以槍托撞破了他的顴骨。這種無情的暴行和自己卻無能為力的難忍感覺,使雷馬克爆發了。
珍妮已放開他的手,他拔槍要射的當兒,一聲震耳欲聾的爆炸聲使他覺得自己被向後扯去,後來才知道原來他中了彈。
鮮血由肩上泉湧而出,珍妮叫嚷著俯向他:“噢,天哪,馬克!我最親愛的,你的傷很嚴重嗎?”她用手壓住傷口想要止血,他痛得猛向後縮。
模糊中他聽見多聲槍響,掙扎著想要抓槍再站起來,可是槍掉到那裡去了?馬克,你躺下來!否則——,珍妮的聲音在他閉上眼睛時就不見了。她轉頭看見兩個效法他們上尉的法國士兵已倒臥在血泊中、他們不再企圖反抗了,只有珍妮,她歇斯底里的情緒使她忘了恐懼,兇狠的質問默默在撿拾法軍武器的那些人,蘇亞和阿麗倚在馬車邊,蘇亞滿眼恐懼,呈半昏迷狀態。
“你們這些魔鬼想幹什麼?我們是美國公民,如果你們膽敢傷害我們,美國軍方會找你們算帳!”
有個土匪誇張地搖頭讚佩她的勇氣“好個勇敢的小姐!向你的勇氣致敬!”
她想用從襯裙撕下來的布條替馬克裹傷,抬頭怒視那人說:“不必管我!我命令你們馬上離開,但是法軍也馬上會追來把你們殲滅的。我們沒有你要的東西,噢,你們這些可惡兇手!”
她不知道人人聽懂沒有,但他們的頭子顯然聽懂了,發出好像有些熟悉的嘲笑聲。
“告訴她吧,這樣勇敢的小姐有權知道答案。”他用西班牙話說。
先前那人露出黃牙齒用英文說:“我們要找錢,很多的錢。我們跟蹤這輛車好一段路了,這麼小的車,載著這麼輕的三個女人,怎麼會留下那麼深的軌跡呢?我們很好奇呢,小姐!”
“咳,珍妮,他們怎麼會一一一”珍妮聽見蘇亞驚愕的低呼,警告地瞥了她一眼。
“蘇亞!他們根本就是土匪強盜,以為我們有錢,你把我們所有的首飾拿出來,也許他們會放我們走——”
“還是小姐明理!那人走近珍妮,天哪,那味道,多年不洗的衣服和頭髮臭味,還有死亡味道!惡夢是真的了,這次她不會在安全的床上醒來了。“小姐,美國人為什麼跟一群法國豬旅行?不,我相信馬車裡大有文章,也許是足以使我們這些窮土匪發大財的好東西!”他笑了起來,眾人跟他吃吃而笑。突然,他似乎玩厭了,明快地下了幾道命令,三個墨西哥人奔到車旁,開始拆卸車底的木板。
黃金——他們知道車上有黃金!可是怎麼知道的?“小姐,你這位傻瓜上尉死不了的,現在請你去跟兩位女上在一起吧!”她這才注意到蘇亞和阿麗已被綁在車輪上。珍妮寒著臉不肯動,然後聽到馬克低聲而且斷續的耳語。
“我的手槍,掉了。”而後問道,“珍妮,手槍在那裡”,他又掙扎著想坐起來,珍妮低聲求他躺下。
“你們要的東西已經到手了,你們不會殺他吧?她強迫自己向那幫土匪哀求,同時感覺到手槍正在她腿下,她捧過來時用裙子蓋注了。她想也不想,就讓它溜進衣服的口袋,也許
目前土匪並未對三個女人無禮,也許他們拿了黃金就會離開,但是如果他們想動她,她就要開槍,反正豁出去。上面的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