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哪兒來啊?”卓雲眉低頭看了一眼思暖手裡的行李箱。
“之前和您說起的詹姆斯太太病了,我去看她。”
卓雲眉點了點頭,很自然的問起詹姆斯太太病情怎麼樣,是不是很嚴重這些問題之後,才轉身看向洛少東。
“少東這是出差回來吧?前幾天聽瑜兒說起,你們兩個一起去出差的事兒,你胃病復發的那幾天,可把她給急壞了,一個勁兒的打電、話問我怎麼辦。”
洛少東淡淡的,只是掃了一眼卓思暖。
卓思暖的表情果然是怪異的很,帶點疑慮帶點責問帶點憤怒,看的洛少東是五味陳雜。
思暖心底反反覆覆的腹誹了洛少東好幾十遍。
難怪手機怎麼都打不通,難怪一出現在薩爾茨堡就憔悴成那副模樣,難怪詹姆斯先生做多少好吃的他都只是興致盎然真正吃下的卻是極少。
她刻意不去理會洛少東的目光,現在知道要討饒了,可是來不及了。
“怎麼樣,沒什麼事兒了吧?”卓雲眉還在繼續這個話題。
洛少東一頭的黑線卻只能自知,他搖了搖頭“沒事了。”
甩下這三個字之後,他就轉身往機場的出口走去,遠遠的看到他的賓利已經在廣場上停著等他。
思暖望著他仍舊消瘦的背影,心底的無名怒火還是無法消退,只是她氣的人是她自己。
她差點忘了,六年時間衍生的不僅僅是距離也許還有疾病。
卓雲眉口中洛少東那時不時會復發的胃病是她走之前並不知曉的,回來之後也無從知曉。
再繾綣的依偎都填補不了時間的空白,這也許就是分離的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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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窗開車就像是她的性格一樣風風火火,洛一平有事沒有上車,卓雲眉一路望著窗外的風景若有所思的樣子,誰也沒有開口說話,氣氛一度變得有些奇怪。
思暖也開始意識到,自己與母親的距離,在這幾年被拉扯的越來越遠,而她們之間無法走近的很大一個原因,就是有些隔閡永遠都無法抹去。
思暖覺得有些心酸,卻又不知道從何說起。
“小暖啊。”卓雲眉忽然扭頭過來喊了思暖一聲,她的手也跟著伸過來拉了拉思暖的手。
兩隻手都是冰涼的。
“嗯。”
“記得前段時間我和你洛叔叔一直想著讓寧成來家裡吃頓飯,因為嘟嘟在手忙腳亂的怕是招待不周,現在家裡沒什麼事兒了,有空你就帶他回來吃飯吧,這事兒也擱的太久了。”
“媽媽,不用了”
“你這個孩子,怎麼能不用了,你和他成不成那是後話,可是我們都答應了人家請人家來家裡吃飯,食言可不好。”
“咳咳。”夢窗清咳兩聲,思暖抬起頭的時候看到她正望著後視鏡不停的朝著自己使眼色。“小暖,阿姨說的對,只是吃頓飯而已,又不是非要你們兩個成事兒,你看那個姜瑜兒,都來我們家吃過多少頓飯了,這不還沒跟我哥成事兒呢嗎。”
“夢窗你這孩子。”卓雲眉笑著嗔夢窗一句。
“可不就是。”夢窗咕噥一句“我看她要成我嫂子這事兒有點懸,下次再跑我家來蹭飯,我可要管她收飯錢了。”
卓思暖和卓雲眉一齊笑出聲來。
這事兒笑過之後就算翻篇了。
只是思暖真的一連好幾天沒有見到洛少東,好在他每天晚上都會準點打電、話過來說晚安。
他說晚安的點都是思暖的睡點,但不是他的,他總是要在公司忙到深夜。
思暖想,這個超人定是想要將自己之前欠下的工作全都給補回來。
思暖一回來就馬不停蹄的去看了簡願,簡願像是完完全全的從流產這件事兒的陰影中走了出來,她依舊濃妝豔抹,風姿綽約的周、旋在酒桌上,比之前更加的豪放。
聽說為了這事兒,阮寧崢好幾次跑到酒店去掀桌了。
愛著的人總是比較被動。
思暖想,讓阮寧崢嘗一嘗這樣的味道,其實也挺好。
只是思暖害怕,阮寧崢嚐盡酸甜苦辣之後,簡願的心依舊無法甦醒。
哀莫大於心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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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時簡願正坐在咖啡館裡,她的指尖夾著一支七星,菸圈從她瀲灩紅唇間吞吐而出,她的眼神迷離,望著思暖的時候才隱約露出了一些脆弱。
“小暖,家裡開始逼我相親了。”
簡願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完全不像是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