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只有那樣的真實可以填滿他這麼多年來的空虛。
她的指甲修剪的乾淨,卻還是失控到在他的背上抓下一道一道的血痕。他卻再也覺不到一絲的疼,好像把她擁在懷裡就只有歡愉。
她到底是累了,還未等他抽身就睡倒在他的懷裡,深蹙著眉頭擰成憤恨的姿態,可是她的手卻緊緊的纏繞著他的胳膊。
空闊的客廳,夜色涼淡如水。
他騰出另一隻手臂深深的將她裹在自己的臂彎裡,不敢動只怕驚擾了她,不敢睡只怕這一切都是虛幻的夢境。
他就這樣裸著身溫暖她整夜。臨近五更天亮,才輕輕的將她抱回房間裡睡下然後離開。
接踵而至的感冒來的就像是這場歡愛,了無痕跡卻讓他身心疲乏。
他明明唸的入骨,卻不敢在靠近那座宅子半步,就好像那是一個巨大的磁碟,一旦靠近,只有沉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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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後悔嗎?”洛少東忽然仰頭望著已經醉態酣然的町煜。“後悔放開她。”
町煜笑起來,嘴角歪斜的弧度曾引多少女子想入非非,可是這會兒卻只剩苦澀。他隨手拂落手邊的空杯,好玩似的一個接著一個。
“你知道,當初我沒有選擇。”他的語氣蒼涼的都不像是從那張刻薄的嘴裡發出來的。
洛少東微抿住唇,再無可問。
他忽然好想知道,卓思暖是不是有哪怕只一次的後悔,後悔離開他。又或者,他也可以這樣的偽善的欺騙自己,當初她的離開與町煜的放手一樣,都是別無選擇。
心情再一次盪到了谷底。他伸手去取酒卻被町煜的手拂開了。
“聽說,思暖回來了?”他忽然看了少東一眼,這模樣,就好像是剛剛他審視他一樣。
“你想說什麼?”洛少東縮回了手,瞪著他欲言又止的模樣。
町煜沉著臉,下巴揚了揚,將手裡的酒杯遞過去給他。
“今時雖早已不同往日,可有些事情你知道的,既然沒有改變,那就不要傷人傷己了。”町煜輕嘆一口氣,說的認真。
洛少東卻笑了,辯不出真假,只覺得那笑意明晃晃的,慎的人心慌。
其實他笑起來是真TM的好看,好看的連他這個男人都壓根招架不住。
阮寧崢說過“若不是我們也有幾分姿色,根本不能在洛少東身邊做人,泡妞這種事,不怕對方長得好不好,就怕兄弟長得太過帥,就怕是妞都往他的懷裡躥。”
這話挺押韻,一度在他們貴圈兒裡口口相傳。洛少東算是躺著中槍,好在,這算一記甜蜜的槍。
“你別三杯下肚就在那兒裝聖人。”他還在笑。
“呸。你還能不懂?當年她媽是你後媽,這會兒她媽還是你後媽。你們不還算是兄妹?雲城沒什麼好,就等著挖人八卦的鞋拔子臉賤。人多;你若真恨她也就算了,你要是還念她點好,就別再去靠近她。當年,要說當年你們還單純點,現在你身上可還擱著一段萬眾矚目的傾城之戀呢!連我B-pub的門都敢砸,她姜家的小姐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
洛少東嗤之以鼻卻不做任何辯駁。
手裡的酒杯搖搖晃晃,他只是沒說。無論當年還是現在,只要她願意,只要她的心願意與他風雨同舟,那麼在他的面前,什麼問題都算不上問題。
可是,是她不願意。
也許,是他給的安全感不夠多。也許,是她壓根就沒有真的愛過他。
女人的心思太過難猜,他也懶得去猜。他情願這樣簡單的聽信她的一面之詞就這樣恨著她。
其實,以他的自尊心,經年之後的重逢他是不會再去招惹她的。
可是,偏偏好勝心強過了自尊心。
他不常這樣,唯獨對手是卓思暖。
是的,他糾纏與她,不過是因為好勝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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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寧崢是忽然闖進這屋子裡來的,就在洛少東和町煜雙雙冷場,不知道要繼續說什麼好的時候,他就忽然進來了,風風火火的倒還真是有幾分救場的意味。
他的目標明顯,一看就知道是衝著洛少東來的。連和町煜象徵性的打個招呼的時間都沒留,直接撥開了他斜架在茶几上的腳,一屁股挨著洛少東坐下。
“看報紙了嗎?”他抖了抖手裡的報紙。
“你什麼時候這麼關注民生了?”町煜醉意闌珊的接上話。
洛少東低頭,阮寧崢手裡拿著的是一份娛樂報,花花綠綠的版面上自己的臉還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