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說的話,策反狐狸老爹?
凌宇洛立在原地,一陣苦笑,這個任務十分艱鉅呢。
“紀夫人,在下告辭!”吳風不再多言,行禮離開。
“多謝了!”紀夫人當仁不讓,拉著少年就朝馬車走去,一路罵罵咧咧道:“臭小子,這麼久都不來瞧瞧我這個姨母,真是個沒良心的小子”
“哎呦,我知錯了,知錯了”
上得馬車,凌宇洛立即收斂神色道:“戲演完了,可以放開我的手了吧?”
說她瞎摻和,這個狐狸娘才是瞎摻和呢,非要把她拉去丞相府,等下她回宮去,被問到勸服歸順一事,怎麼在齊愈面前交差?
紀夫人聞言笑笑,並不鬆手,卻是在那小手上又摸又捏,豔慕不已:“看這小手長得,跟這小臉一樣水靈,就是這身子骨還瘦弱了些,不好生養,唉,若是當了我家媳婦,我一定讓你舒舒服服過日子,不讓你操勞做事,把你養的白白胖胖的”
“咳,咳”凌宇洛輕咳兩聲,提醒道:“伯母,好吃懶做,長肉長膘,那不是人,那是豬。”
紀夫人伸手就是在她額上輕彈一記:“臭丫頭,就只會耍嘴皮子,欺負我和嵐兒這兩可憐人!”
她,又是一副算計的模樣,可憐在何處?
凌宇洛沒理她,雙手抱在胸前,靠在車壁上閉目養神。
“乖媳婦,給我說說,你和那二殿下,感情如何?他欺負你不?會不會經常拿權勢來壓人?會不會”紀夫人嘴巴一張一合,不停問著。
“我們感情很好。”凌宇洛打斷她,也不睜眼,輕描淡寫道。
“婚期定下來了麼?和那兩位水月公主,一起娶進門?”紀夫人又問道。
凌宇睜開眼睛,清晰道:“伯母,你到底想說什麼?”
紀夫人苦笑一聲,說道:“我是過來人,你此時有的心思,我年輕的時候都有過,這個時候,我可不是單單為我家嵐兒說話,也算是提早提醒你,這嫁到皇室,可不是一件輕鬆自在的事情,妻妾成群,正位之爭,子嗣問題,年老色衰,今後的苦難還多著呢,你如我這般直率衝動的性子,實在容易吃虧。”
凌宇洛擺了擺手道:“齊越答應過我,只娶我一個人,那些都不是問題。”
“男人的話,是不能相信的,此一時,彼一時,真到了那個時候,我看你怎麼辦!”
“這個好辦,先閹了他,再一腳踢了他,讓他哭死,後悔死!”
紀夫人瞪大了眼,好半天,才拍手笑道:“你這丫頭,這個性子真是太讓人喜歡了,唉,我家嵐兒真是可憐,這麼好的媳婦給弄飛了,若是能嫁到我們紀家”
“好了,伯母,你翻來覆去的就是這麼幾句,再聽我都能背下了,能不能來點新鮮內容?要不,給我說說四師兄的近況?”
問了這句,馬車已經停下,兩人相攜下車,步進紀府的大門。
“嵐兒的近況”紀夫人走了兩步,又恨恨瞪她一眼,方才說道:“嵐兒也是個死心眼的孩子,兩年前從靈山歡天喜地回來,就說是無意把自幼定下的媳婦找到了,高興得不行,一直跟我們商量在你學成之後就接你來楚京完婚。”
進了院子,紀夫人直接將凌宇洛帶向一處長廊,牽著她的手在欄杆上坐下,又繼續說道:“這好不容易把你盼來,沒想到半路殺出個二殿下齊越,那晚和嵐兒關在房中密談,也不知說了些什麼,嵐兒嘴上不說,臉色真不好看,不知怎的他那古板老爹知道了此事,又是一陣勸說,後來又冒出個你逃他追的事情出來,我那嵐兒便是徹底沒戲了,這雞飛蛋打,到手的媳婦跟人家跑了,對方還是自己最親密的兄弟兼主子,近況還能怎樣?除了每日去禮部署事之外,便是天天關在房中不出來,真是造孽,可把我這做娘”
“娘,你胡說什麼,我哪是你說的那樣!”
一道青玉色身影瞬間衝過來,立在兩人面前,俊臉對上凌宇洛,笑容溫潤,輕聲道:“小洛,好久不見。”
是啊,好久不見。
凌宇洛張了張嘴,有絲哽咽,記得自己當年在那危崖上面壁思過的時候,他便是與二師兄秦易之輪流來給自己送飯,二人每回到來的方式都是不同,秦易之來了就倚著石洞邊上,一聲不吭望著自己,等著自己在練功的間隙去發現他;而這個紀狐狸,卻是進來就衝到她面前,歡呼一聲好久不見
那些親密無間的青蔥歲月,怎麼就一去不復返了呢?
不知什麼時候,紀夫人已經悄然離開,頂上豔陽似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