粘著幾片菜葉
老天,這樣滑稽的樣子,還是那個冰山男嗎?
凌宇洛睜大了眼,毫不意外看見他的雙眸正努力張著,一束束烈焰從中射出,恨恨瞪著自己這個罪魁禍首。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是意外,真是意外!你別這麼瞪著我,別瞪了,哎喲,我的媽,我真是忍不住,哈哈哈”本來是真心道歉,到了後來,不經意瞟到身旁紀雲嵐那不住抖動的雙肩,再看到秦易之那忍俊不已的模樣,咬牙半晌,終於笑出聲來。
“凌——宇——洛!”冷著一張臉,齊越一字一頓道。
“真的不是故意的,都怪——”心裡還是有些歉疚的,但是怎麼跟他說得清楚,總不能說都怪天機老人說的那句話吧:“都怪我不好,想打噴嚏,一時沒忍住!對不起啦!”
說著,伸出手去,想用衣袖給他擦一擦。
齊越身體往後一退,別過臉去,哼了一聲,沒有理她。
見他不予理睬,凌宇洛收回手來,面朝天機老人,低聲道:“師父,弟子不是故意的”
“好啦,小洛也不是有意的,阿越,你是師兄,要讓著師弟,還不快回屋去梳洗下,換身衣服。”天機老人朝他揮了揮手。
“是,師父!”齊越見師父有令,不敢怠慢,起身行了禮,冷冷看她一眼,轉身離去。
唉,這樑子,越結越大了!
一連幾日,都在練習這內功心法。
隨著時日的增加,於這吐納之術,越來越熟練了,每回練習之後,便是神清氣爽,身子也跟著輕盈起來,那丹田之中,隱隱有著微弱的真氣流轉。
這幾日,她是單獨練習,三名師兄也就不在身邊,不過,一有空暇,秦易之和紀雲嵐都會結伴而來,關心一陣,說笑幾句。
而那個齊越,自從那日被她噴了一臉之後,一見她便沒個好臉色,只在吃飯的時候,才會出現。
哼,記仇的傢伙,她都已經道過歉了,還如此小氣,耿耿於懷,真是可惡!
不過,一想起齊越當時那張臭臉,那狼狽的樣子,就是忍不住想笑,心思怎麼也定不下來,勉強練習一陣,卻是收效甚微。
知道這練功之時,最忌心思紊亂,輕則走火入魔,重則殃及性命,也不強求,索性停了下來,又默默唸誦著口訣,也不知唸了多少遍,只覺得那無數字句睜眼閉眼都在腦中隨意流淌了,心上一片空明,這才又重新練習起來。
也不知過了多久,再次睜開眼,卻見薛明宣立在不遠處,笑吟吟望著自己。
“薛伯伯,找我有事嗎?”雙掌收勢回來,定神立起,對於這名熱心的引薦人,態度也不似以前那般惡劣,稱呼也變得親熱起來。
“我是來跟你告別的,我明日一早就要下山去啦,這次出來,採了不少藥草,該回我那山谷之中的藥廬去煉藥了!”
“薛伯伯要走了?”有些意外,也有些不捨,原來人在一起呆久了,總還是會產生感情的。
“是啊,在山上呆這麼久,你師父早想攆我了,顧及我這顏面,沒好意思說,我就自己提出來,免得他為難,哈哈!”薛明宣笑道。
“薛伯伯”忽然之間,有了一絲離愁,吸了吸鼻子,低聲道:“謝謝你。”
“呵呵,當日那樣意氣風發的洛哥兒,原來也是個多愁善感的小子!傻孩子,你我一見如故,卻說這些客套話做什麼?不要難過,以後還有見面的機會,等你學成下山,就到我的藥廬來做客,我那裡,寶貝可多了,保證你看得眼花繚亂!”薛明宣從袖中掏出一方羊皮布卷,遞給她:“這個是我山谷藥廬的地圖,就在金耀與火象的邊境一帶,地點十分隱秘,這地圖全天下只此一份,連你幾位師兄都是沒有份的,你可弄丟了,也別讓他人知曉,薛伯伯等著你來!”
凌宇洛接了過來,隨意看了看,鄭重放入懷中,重重點頭:“我一定會來的!”
[卷一 翩翩少年:第二十五章 香汗淋漓]
又是一個陽光明媚的早晨。
山間,原是野芳發而幽香,佳木秀而繁陰,當林間第一縷晨光射穿薄霧的時候,枝葉的空隙處,都灑下點點細碎的金芒,在白霧飄渺間,光影遊離,如夢如幻。
踏過草葉上的露珠,凌宇洛揉著惺忪的眼,打著哈欠,跟著幾名師兄身後,開始了一日的練功生活。
從這一日起,她便要遵循天機老人的囑咐,跟著二師兄秦易之練習天機門的外家功夫。
學了本門的內功心法,算是有了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