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半夜讓我們幾個練膽子的地方,”紀雲嵐彷彿看穿了她的心思,笑道:“別看這裡白天風景甚好,一到晚上,那可是狂風呼嘯,野獸出沒,嚇人得很!”
凌宇洛根本沒理會他在說什麼,歡呼一聲,對著那草地上星星點點的野花,自顧自跑過去,喜滋滋俯身下去,用力一嗅,鼻翼間便是充斥了淡淡的花香,不覺笑彎了眉眼,左一枝,右一枝,不一會兒,就採了一大把,捧在胸前,一臉燦爛,人比花嬌。
“小洛”那邊,兩名男子坐在緩坡上,看著那遠處的少年,其中一人招手喚道。
“二師兄?”凌宇洛聽得喊聲,見是秦易之,先是一喜,隨即看見齊越也在那邊,有些遲疑,還是慢慢踱了過去。
“來,過來坐坐!”秦易之見她走近,拍了拍一旁的草地。
“嘻嘻,二師兄,”瞥了他身旁的齊越一眼,一屁股坐下去,將手中的野花遞了過去,眉開眼笑道:“你們真是好雅興,這樣的地方,都被你們找到了!看,我採的這花,多好看,是不是?”
“小洛,你方才去哪裡了?”秦易之並不伸手相接,只淡淡問道。
看樣子,這話題還真是不好轉移,莫不成,他們在較真了?
“方才?我去茅廁了啊,哎喲,剛才真是疼死我了——”揉著肚子,笑道:“現在,解決之後,舒服多了!”
齊越面無表情,冷言道:“真是去茅廁嗎?哪有人去了茅廁,身上反而香噴噴的?”
咦,隔這麼遠,他都聞到了她身上的味道?
鼻子這樣靈敏,當初罵他是狗拿耗子多管閒事,還真沒罵錯呢。
“小洛身上很香,我也聞到了。”紀雲嵐微微笑著,挨著她坐下來,兩人的身體,幾乎是貼在一起的,他有些故意地,又湊到她的耳畔嗅了嗅:“嗯,有點象是花香,又有點象樹葉香味,真好聞!”
“四師兄,你上輩子也和狗頗有淵源吧,有些習性,現在還保留著呢。”凌宇洛往一旁躲閃著,撅起小嘴道:“有什麼大驚小怪的,我上了茅廁,一身臭烘烘的,正好小翔燒了熱水,我便就近洗了,早點舒爽些!”
“幹嘛不過來和我們一起洗?你上山這麼多日,好像從來都沒和我們一起洗過澡呢!”秦易之皺起眉頭,又問道。
“就是,為什麼不和我們一起洗澡?”紀雲嵐接上。
該死,秦易之不是一向優待自己嗎,那看起來沉穩有禮的模樣,今日怎麼忽然變性了,當著眾人的面,一針見血,問出這麼尖銳的問題?
“這個,這個,我”小臉有絲漲紅,有絲羞惱,老天,她該怎麼回答!
偏偏這個時候,齊越好死不死又插上一句:“不會是你身上有什麼問題,沒法見人吧?”
[卷一 翩翩少年:第二十七章 自毀清白]
“難道,你身上有什麼問題,見不得人?”
齊越的話,讓她心中一驚,敢情他們發現了什麼?或者,已經開始懷疑她的性別?
心中撲通撲通亂跳一氣,面上也是微微發燙,抬眼看去,那幾名男子正一眨不眨盯著自己,眼神莫測。
“我是見不得人”低下頭去,喃喃說道。
“你說什麼?”那細如蚊蚋的聲音,三人聽得含含糊糊,不明所以。
“我”把頭一點一點,埋得更低,幾乎要與膝蓋齊平了,悄悄掐了自己一把,頓時疼得眼淚直冒,嗓音嗚咽道:“我從來都不想提的,你們為什麼非要問,為什麼”
“小洛,怎麼了?”秦易之見她忽然紅了眼圈,按捺不住,一把扶起她的身子,柔聲道:“是有什麼苦衷嗎?說給二師兄聽,好不?”
“是啊,小洛,是不是有人欺負你?”
不僅是紀雲嵐,連那冰山男齊越,也是湊過來。
當然有人欺負她,不是別人,就是眼前這三個!
淚眼之中,有些意外地,看見他們竟是一臉關切的神情,不覺詫異,這些男人,到底是真的在懷疑她,還是隨意問問?
管他呢,既然做戲,索性來真格的!
看了他們一眼,下一刻,便是哇地一聲,放聲大哭起來。
“小洛,怎麼了,出了什麼事?”秦易之大驚失色,大手一伸,將那哭得稀里嘩啦的人兒拉進懷裡,急急問道:“別哭,告訴二師兄,到底出了什麼事?”
是啊,出了什麼事?
別追問那麼急啊,她還沒編好呢!
靠在他肩上,一邊抽泣著,一邊在腦中飛快構思了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