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責罰你作甚?這是你先人之物,你取走也好,算是物歸原主。。。。。。”天機老人隨意一拂,便是將她的手臂輕輕託了起來,瞟了一眼她手中的匣子,嘆道:“開啟看吧,我這些年來,一直儲存得極好,完整如新。”
這話,聽起來有些怪怪的,似乎是什麼地方沒對,但是既然師傅都這樣說了,她也不再多想,將那木匣子端放在石桌上,心怦怦跳著,小心翼翼開啟了匣蓋——
匣子裡,躺著一截圓柱形的灰白色物事,中端還繫有一段暗紅綢帶。
這個,不管是色澤還是質地,跟桃木牌實在相差太遠了!
定晴細看,倒像是一個畫軸。。。。。。
“這,這是什麼。。。。。。”凌宇洛目光上移,望向天機老人。
“這不是你一心尋求的真相嗎?關於你的身世,這就是線索,你開啟看看。。。。。。”
真是雞同鴨講,她何曾要尋求什麼身世之謎,她要找的,只是她的桃木牌啊,可是,天機老人已經把畫軸抽出來,遞到她手裡了,示意要她開啟看東西,說一點不好奇,那是不可能的。
如此想著,輕輕扯掉那綢帶,握住兩頭,慢慢展了開來。
“哇,好美的女子!”一瞥之下,便是吸了口氣,由衷讚歎。
那展開的畫軸之上,畫著一名宮裝少女,約莫十七八歲,生得明眸皓齒,顧盼生姿,雖是倚著一樹淡粉芙蓉,但在那天生麗質的容光映照下,再是美麗的花兒,都是盡數失去了顏色,黯然無光。
凌宇洛嘖嘖稱讚著,不經意轉眼,卻見天機老人目光微微一滯,在她與畫像之見不住流轉,那神情,頗為奇怪。
“師父,這個,是誰。。。。。。”忍不住發問,心中湧起一絲不安,他先前說這是什麼先人之物,到底是什麼意思?
“傻孩子,你說呢?”天機老人微微笑道,目光落在那畫像之上,一眨不眨,咦,她竟從那目光之中看出了一絲難得的溫柔來。
正有些愣神,天機老人又點起了一隻燭火,這下,更為亮堂了一些,藉著那火光再一細看,那少女的容顏五官,神態體形,竟是有些面熟,彷彿在哪裡見過一般。。。。。。
奇怪,自己一向有著過目不忘的本事,這少女如此美麗出色,若是見過,應該印象深刻才對啊,她怎麼就老是想不出來?
頭腦中亮光閃動,有一線靈感飄過,卻始終沒能抓住。
是誰,這畫中少女,她究竟是誰?
天機老人見她那蹙眉沉思的模樣,搖了搖頭,道:“你呀,聰明一世,糊塗一時。。。。。。”說著,從懷中摸出一個黃澄溜圓的物事,遞到她手中:“自己看吧!”
凌宇洛只覺得掌中一陣冰涼,低頭一看,卻是一面小巧的銅鏡,只巴掌大,顯得十分精緻,鏡面也很是光整,足以映出自己的面容來——等下,自己的面容。。。。。。
對著銅鏡照了又照,左看右看,終於反應過來,怪不得自己覺得面熟,原來是曾經在鏡中見到,自己與那畫上的少女,竟有著七八分相似,那少女,跟自己有什麼關係嗎,她到底是誰?
想起方才所見的溫柔目光,心中有些猜測,問道:“師父,這和你的娘子嗎?”怪不得,自己條件並不算好,年齡也大,這師父還是願意收自己為徒,全意教授功夫,卻原來,是沾了人家的光,愛屋及烏。。。。。。
想著,將銅鏡遞了過去,心裡尋思,師父怎麼隨身攜帶著這半新不舊的銅鏡,這可是女兒家用的物事啊,真是奇怪。
天機老人將銅鏡小心收了回來,依然是放入了懷中,看她一眼,卻是搖頭:“師父沒那個福氣,她只是我的一位故友,失去聯絡多年,不過——”看著那饒有興味的少年,正色道:“她應該和你關係密切的多,我感覺,你們是血親。。。。。。”
凌宇洛沒有說話,只怔怔盯著那畫上的少女,從那畫軸的成色來看,怕是有好幾十年的歷史了,所以若真是血親,也不該是她的孃親,而是再上一輩的誰,不過這些,以後再來慢慢理論,卻都不是重點,重點是,這匣子裡既然是裝的這畫軸,那麼,她的桃木牌,又在哪裡?
“這畫軸是當年重金請一位宮廷畫師對照她本人繪製而成,普天之下,也就只此一副。。。。。。”凌宇洛聽得天機老人的說話,更是將畫軸小心捲起,綢帶繫好,放回原處。
見她這般動作,天機老人微微愕然,道:“怎麼,你千辛萬苦進了本門,一心尋求的東西,竟然不要麼?”
凌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