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包裹住嬰兒,當這些血肉再散開時,嬰兒已經消失無蹤。
只有女人陰冷的聲音在迴盪。
“興盛於預言的嚴氏一族,終將崩塌於預言之中。盲從於預言的嚴氏族人,終將慘死於預言之下。屍骨無存,無一倖免。”
十七年後。
“你正要去跟你的心上人告白。”帶著墨鏡的少女對身邊看起來相當緊張的女孩說。
“哎?啊,是,很明顯嗎?”女孩不好意思地說,沒有注意到那陌生的少女用的是陳述句而非疑問句。
“嗯,很明顯,”少女說,“勸你不要去,失敗還是小事,重點是,你的心上人會因為你的告白而發生慘劇。”
女孩臉色一變,氣憤道:“你有毛病啊?”
少女勾了勾嘴角,拿出一疊塔羅牌,右手拿著呈扇形遞到女孩面前:“不信抽一張。”
女孩看瘋子似的看了少女一眼,隨手扯了一張向少女臉上扔去,少女左手接住牌,“逆位,”她開口道,微笑著將牌面轉給女孩看,“倒吊者。真是張好牌,你說是嗎,嚴曦?”
“你認識我?”女孩臉色陰晴不定地看著那張牌,她對塔羅牌也略有了解,當然知道這張的含義絕對稱不上好,“你是誰?”
“我嗎,”少女摘下墨鏡,在嚴曦倒吸一口冷氣的驚懼中,笑彎了血色的眼,“我叫嚴月。”
“有什麼大不了的,不就是紅色的眼睛嗎,兔子的眼睛還是紅色的呢。”站在陽光下卻陣陣發寒的嚴曦強自安慰著自己,但那雙眼睛卻彷彿詛咒般在她的腦海中揮之不去,如同她不知道為什麼會拿在手上的塔羅牌,那張倒吊者,逆位的倒吊者。
看到不遠處走來的男孩,嚴曦咬咬牙,將牌用力揉成一團扔進了垃圾箱,快步跑了過去,迎上那人,張了張嘴
“你的心上人會因為你的告白而發生慘劇。”
那個自稱嚴月的人的話在嚴曦的腦海中迴響,伴隨著血色的眼,讓嚴曦的臉色越發蒼白,忘了言語。
“嚴曦?”被攔住的男孩奇怪地看著她,“有什麼事嗎?你是有哪裡不舒服嗎?”
“沒,沒事。”嚴曦退了幾步,勉強笑笑,“沒事,改天再說。明天見。”
嚴曦獨自靠在樹幹上,這裡本來是她準備邀請那人來跟他告白的地方,可是那個詭異的嚴月卻莫名地讓她感到不安使她放棄了這個打算。
“神經病,”嚴曦踢了踢腳下的泥土,“裝神弄鬼的瘋子,明天,明天我一定要告白!加油!”嚴曦給自己打氣。
噼啪
“嗯?”頭上傳來像是樹枝折斷的聲音,嚴曦疑惑地抬起頭,下一刻,動彈不得地看著翠綠的樹葉片片炸開,化為漫天血霧,籠罩整個天空
在失去意識前的最後一刻,嚴曦所想的是:幸好沒有邀請他來這裡,幸好慘劇沒有波及到他。
“”看著雪白的天花板,愣了一會兒,嚴曦猛然坐起身,“我還活著?”
“當然。”一個輕快的聲音在旁邊響起。
嚴曦猛地扭過頭:“是你,嚴月!”
“真高興你還記得我。”她愉悅地說。
“這是怎麼回事?你知道的吧?”嚴曦質問道。
“哎只是一個預言而已,作為嚴氏一族的人你應該再清楚不過了不是嗎?”
“預言?”嚴曦皺眉,“什麼亂七八糟的。”
嚴月低聲輕笑:“哦,對,嚴氏一族已經沒有預言師了,所以乾脆就當不存在?只剩下最後一個預言。”
“喂,你能不能不要一直胡言亂語?”嚴曦不耐地問,煩躁又帶著些畏懼。
“嚴氏族長的女兒。”嚴月看著她笑道。
“幹嘛?”
“我叫嚴月。”她繼續笑眯眯地說。
“這個我已經知道了。”
“轉告你的父親,轉告嚴氏一族的族長。”
“什麼?”
“轉告他,我的名字。”
“你到底在說什麼?”
“你不用理解,他理解就可以了。嚴氏一族最後的預言。”
“你好,舅舅。”
“嚴月,你好大的膽子,區區一個只會耍嘴皮子的預言師,孤身來到嚴家。”
“哎,第一,預言師做事,在做之前肯定就知道結果了,所以即使是孤身入敵營當然也是有把握的;第二,我不是預言師,出生的時候是,可是,母親死時,我的力量被扭曲了,我現在是咒師,嗯,也許您不太清楚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