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裡守著,就拜託李虎子的娘時常來坐坐,陪老李太太說說話,順便別讓那些礙眼的人出現在老李太太面前。
李虎子的娘——李趙氏本就是個爽利的性子,生平最看不慣那些個不孝順的子女,於是拍胸脯的應承下來,把家裡的一些簡單的活計都拿到桃花家,一邊做活一邊陪著李帶金,提防著桃花提過的兩人。
有李趙氏在,桃花全身心的投入到尋鋪的日程中,帶著百里和天寶兩個拖油瓶,和李虎子一起逛起玉州城的大街小巷。
春暖花開,所見之處一派繁榮景象。有生意好的,也有冷清的沒人光顧的。
在此混過的謝天寶,像條泥鰍一樣,帶著桃花他們穿梭著各種捷徑,眼神間少有的認真,怕是這幾天裡沒少琢磨。
桃花樂見於謝天寶的變化,任由她帶路,看遍一家家生意清冷,想要售賣的鋪子,細算起來節省了不少時間。
有的價格高,有的價格低,有的破損厲害又不值開出的價,看過一間又一間後,總沒有合桃花心意,有眼緣的。
李虎子不懂這些,光看個新鮮,哪間鋪子,他都覺得不錯,只管記住桃花交代的幾句話,其餘時間裡大多閉口不語。
桃花從沒想過一天就把鋪子看好定下,也就不急,慢慢逛,好歹玉州城不是什麼小城小鎮,不是一天就能走完的。所以桃花已經做好了心裡準備。
可經過這一家稍微偏僻的店面時,桃花停下了腳步,往圍著一圈看熱鬧的人群的方向看去。
百里的興趣不濃,光顧著吃桃花給買來分散他注意力的瓜子了。
包圍圈裡,目光所及之處,一老一小哭坐一團,鋪子內的瓜果散落一地,托盤簸箕等物七零八落,架子也在一聲聲乒乓亂響中,繼續為雜亂的地方再添幾分凌亂。
那幾個虎背熊腰、搗亂的男人,腳下踢踢踹踹,聲如破竹,勢要將鋪子內一應物件全部破壞不罷休的氣勢,將看圍觀的人群震懾的不敢湊前,下意識的一退再退,就算是那一對老小可憐的不忍直視,他們也沒膽子靠前,去拉扯一把。
謝天寶眼眸閃爍,竟主動貼了過來,解釋道:“地上哭著的這一對是祖孫倆,有個兒子,成日不著家,聽說賭博賭得把自己媳婦都賣了。”
桃花別有深意的看著謝天寶,從這一路看的鋪子,她可從沒介紹過鋪子的家境,只把人領到地方,她就一邊涼快去了,根本懶得多說一句。
謝天寶被桃花看得面不改色,沉著的還補了一句,“這祖孫倆人不錯,你不會吃虧。”
“有這檔子事爛攤子事,你覺得我會無緣無故惹這個麻煩?”一沒背景,二沒人脈,若出了頭,被這幫傢伙瞄上了,往後的她還要不要在這裡做買賣,養家餬口了?
“別把我看成大善人,我沒那種高尚的品格,就算有,我也付不起這麼昂貴的代價。”桃花一口搶斷謝天寶欲要張的嘴。
謝天寶面露蒼白,抿著唇,看著那對老小,眼中似有掙扎,可最終化為了一聲暗歎。
桃花按了按謝天寶袖子裡握緊的拳頭,緩聲道:“前因後果我還不清楚,等那夥人走了再說。”
聽聞,謝天寶猛然抬頭,對上桃花大地回春般的笑眼,點點頭,此時他們確實不適合出頭,這道理她懂。
幾個凶神惡煞的男人搗亂了一番後,其中一個身穿黑色馬褂的男人,□的胸膛間可見糾結的肌肉,他一把抓起老頭的衣襟,拎了起來,惡聲惡氣的吼道:“你個老王八羔子,叫你兒子有膽子就一輩子躲著別出來,否則,哼,別怪我沒提醒你,沒兒子送終,我們走。”男人隨手一甩,老頭應聲摔落,驚起老頭連連的哀叫。
小男孩連忙撲在老頭的話裡,恐懼的哇哇大哭。
幾個男人氣勢如虹,左橫右晃的輪著胳膊,就走出人群自然讓開的一條路上。
哪怕是惡人走了,圍觀的人群裡依舊沒有人敢上前去扶一把,默然的各自散開,為這老小搖頭嘆息。
只見謝天寶身形一晃,衝了過去,扶起老頭,不善言辭似的,硬邦邦的說道:“別哭了,哭也沒有用。”
這情形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這倆人認識。
桃花眯眼暗忱,這小乞丐的秘密還不少呢。她拽著百里走了過去。
李虎子摸摸頭,也跟了過去,剛剛他同多數人一樣旁觀,不代表同他們一樣的膽怯,而是他懂得什麼事該管,什麼事不該管,畢竟他不是隻身一人,他還有妻兒和父母。
老頭子摸了把淚,乾癟的皺紋臉上盡是滄桑,他看了眼扶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