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炕上,百里心滿意足的吃著手裡的糖葫蘆,幸福的笑容滿滿溢開,桃花暗笑,傻子也有傻子的好處,好哄啊!
陳浩拍淨了身上的塵灰,大口吃著水,塞著乾糧,顯是這一路往回趕的極其匆忙。
趁著喝水喘氣的空檔,陳浩委屈的看向桃花,“路上被這個臭小子折磨死了,你愛找誰找誰,下回我可不幫你了,不,沒有下回了。”
李帶金坐在炕頭上,忍不住笑出聲來,憐憫的看著吃得津津有味的百里,暮色的眼眸一閃,似想起了什麼,沒做聲。
“嘿嘿,給陳大哥添麻煩了,我心裡也過意不去,只求陳大哥幫我捎信就行。”桃花退而求其次,也沒必要勉強。不管如何總要先給張豐收兩口子送個平安的信過去,不能再拖了。
陳浩點頭,算是答應了,況且他身上還有桃花拜託送回去的銀子,他也要守信送到。
“謝謝陳大哥了,可是那個小乞丐是怎麼回事?”
陳浩知道桃花必然會問,並沒急著回答,而是嚥了口乾糧下肚後,才道:“剛開始你傻二哥還好好的,路上看見那個小乞丐,拉著她不讓走,非要跟著我們一起,她不上車,你二哥也犯倔。我可沒你那兩下子能安撫得了他,怎麼辦?我只能妥協,讓那個小乞丐跟著。當時剛消停了一會,也就才過了玉州城吧,你那傻二哥,就開始不停叨叨你的名字,小乞丐要是老實待著恐怕也可能沒回來的事,偏她對你那傻二哥吹耳邊風,說你騙他。你傻二哥一聽炸毛了,吵著鬧著非要回來。”後面的話已經無需陳浩再繼續說了,因為百里成功的回來了,還帶回了小乞丐。
原來不是小乞丐死皮賴臉的跟著回來,而是百里死皮賴臉的把小乞丐帶回來的。
經過一天的休息,陳浩再次踏上回歸的路程,這次是他孤身一人,沒有任何同伴。
小乞丐恢復了本來的面貌,也算清秀,眸子裡的平靜是消化了一些事實後的沉澱,可骨子裡卻不盡然,不然也不會固執的穿著一身男孩子的衣衫。
桃花沒有趕她,百里對她有一種惺惺相惜,或者說是同病相憐的感情,為了百里,桃花也不會趕人。現在無非是多了一個人,多了一張口吃飯而已,而且這張口咽得下去的飯量,也不大。
人就是為了這張口活著的,那麼她開一個米糧鋪子,不是都解決了麼?
既然決定留下她,就得知道她叫什麼,總不能老是小乞丐小乞丐的喊她。
小乞丐似乎一直沒有打算告訴桃花自己的姓名,聽別人喊自己小乞丐已經麻木了,沒什麼感覺,當桃花時不時的這麼叫她的時候,她並沒有異動,倒是百里聽不慣,說難聽,不然她才不會告訴桃花,她叫謝天寶。
沒有孫子們承歡膝下,李帶金幾乎把自己所有的慈愛都放在了桃花他們三人身上,尤其對謝天寶彆扭的性子和百里的缺陷付出了更多的關愛,翻箱倒櫃的把祖傳的秘方找了出來,三天兩頭的熬藥給百里喝,說是可以治療癔症。
能治好固然好,治不好,套句李帶金的話,也不會比現在更差。
桃花也就隨她了,轉著心思琢磨著怎麼哄李帶金答應自己出去開店。
就在桃花構思好了雛形的當天,便跟李帶金說了開米糧鋪子的事,誰知李帶金的態度堅決,怎麼都不肯鬆口讓桃花去城裡開鋪子。
謝天寶不幫腔,反倒在一邊涼涼的開口,說“還是男人的身份管用。”
桃花真恨不得一腳踹飛她,吃她的住她的,還給她說風涼話,桃花懷疑自己這些日子是不是表現的太仁慈了,給謝天寶一種可以任她踩在頭上的錯覺?
不,她堅決要撥亂反正,要謝天寶知道到底她要站在哪邊,對付謝天寶這種油子,就得用拳頭說話,不能怪她以大欺小。
結果夕陽西下,一高一矮在伴著斜長的影子回到了院落。
鼻青臉腫的謝天寶,面露不服,可看向桃花背影的眼神卻多出了一絲複雜,或更似糾結,以往對她看不順眼的情緒,在臉上傳來的疼痛時,不知不覺間消失了大半,可以說,桃花這次拳頭政策,對了。
桃花身上張揚出的自信,彷彿渾然天成,沒有精雕細琢過,出口的話順理成章的變成了對謝天寶來說的威壓。也許說,桃花給謝天寶的感覺,根本不是一個十歲的孩子該有的氣場,可更像是什麼,謝天寶卻像不出來用什麼詞來形容。
“你既然喜歡男孩子的打扮,以後就這麼扮著吧,將來我的鋪子開起來,總不能叫我花錢請人看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