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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已近晌午,所以樓下除了住客外還有吃午膳的行客,嘈雜熱鬧,非花著素衣,臉未施粉黛,只有一隻玉簪束一頭如瀑青絲,清麗絕俗,引來了不少的注目。
一路婀娜行來,柔而不弱,淡然沉韻,站定於樓階前,剛好碰上一個要上樓的小二,淺笑吩咐,“麻煩小二送些吃食到東邊上房。”
小二憨厚的眼睛滿是驚豔,聞言忙點頭應了,“好的,姑娘,小的這就去準備。”竟是忘了他原本還有別的差事。
非花微點頭,正待上樓回房,大堂的吵雜讓她不適,卻看得三四個流裡流氣一看就知道是地痞惡棍的人向她橫行而來,那架勢端得無品之極。
當頭一人,長相還算端正,可卻被他硬生生歪成為猥瑣的禽獸模樣,讓人作嘔,亮出一口白牙,也還算整齊,青瘦的手就捏住了非花微尖的下鄂,“喲,好個美人,難怪連小二的魂都給勾了,連爺的菜都忘了上了。”
他身後的人拎起就要返回廚房的小二衣衫領子,好不凶煞嚇人,小二因為喘不得氣,臉色有些發紫,手上的盤子也端不穩,拍得掉在了地上,急道,“爺饒命,小的這就重端一盤來。”
非花怒意勃發,厲聲喝向拎著小二的高壯男人,“放開他!”
話語剛落,人就鬼魅的消失在原地,只聽得兩聲慘叫,過後一看,捏非花的男子抱著手倒在地上,拎小二的人卷在地上更是難受慘叫不斷。
尖叫四起,本是息事寧人或袖手旁觀的客人,眼看美麗的女子那麼厲害,連下手都沒看清,就放倒了兩個比她高大的男人,都是駭然,全做蜂窩狀,就要身著客棧逃離,不想自己受到牽連。
詭異客棧
本是祥和的客棧,不知哪來的一大排青衣護衛,呈直線圍成了一條直線,擋住了門口,客人紛紛驚慌停步。
非花也覺蹊蹺,這客棧端得奇怪,那一排護衛各個太陽穴鼓起,眼神炯炯,腳盤穩固,都是習武之人,還隱隱有肅殺之氣,怕來頭不小,這怕不是什麼普通的客棧。
不只非花如此想法,坐著沒動的克莊也有同感,普通的客棧不可能僱傭死士,死士也不是一般人能僱傭的。儒雅的臉上泛著微微的笑意,他低頭望向那兩個還在地上翻滾的男人,笑得有些壞心眼,眾人沒看到,那個捏非花下鄂的男人的手,其實是他下的手,他豈能讓他人欺負他暗認為妹的非花。
客人因為驚嚇,反倒停了大叫,一時只餘地上慘叫的聲音,特別滲人,讓人汗毛直豎,恐怖的氛圍卻突兀的傳來輕笑聲,特別的清亮“各位客觀,還沒付帳就走,未免太過著急了吧,莫非覺得鄙棧有什麼不妥的地方?”
青衣人讓開了道,道上走出了一身白衣,手搖摺扇的青年公子,玉面朗笑,夢境走出的仙人一般,說出了讓人不齒的話。
非花眼皮跳了跳,進來的賣弄風姿的公子,不就是好不容易擺脫掉的杜斌,看他身後青色袍子的清越,她明白了,這家客棧是他的。沒想到他的產業竟遍佈到如此偏遠的地方來了,天下哪裡還沒他的足跡。
客人總算明白過來,這些青衣人是幹什麼來的,原是怕他們吃白食,那麼大排場,青衣人各個神氣凜然,他們這小桌的菜錢真得夠他僱傭那麼多打手麼?有些人不免暗歎杜斌腦子秀逗了,紛紛回到自己座位上重新開吃。
掌事的那麼威武,他們吃得也安心,鬧事的就讓掌事的收拾,想到此,都望向那姑娘和地下打滾的兩人,掌事的會怎樣處理。
邊吃邊看戲,真是人生一大樂事,所以客人膽壯了,“小二,再來盤香牛肉。”
“我的要爆炒雞丁。”“也給我添一壺酒。”
小二忙了起來,生意意外的好,客人吃得意外的香。
當然眼睛也意外的雪亮。
看,掌事的向著姑娘走去了,多有氣勢的闊步,多凌厲的目光,多麼瀟灑的姿勢,姑娘要完了。
欠債一萬兩
有別於書生的儒雅,他扇著紙扇的模樣,別樣的風流,勾起的唇角噙著莫測的笑意,錦衣華服,活脫脫的富公子。
站定在非花面前,腳下是兩個悽慘的人,清亮的聲音帶著讓非花不安的笑意,“非花,你想砸我生意?”
一句話確定了掌事人的立場,客人有些遺憾,本奢望能看到英雄救美的好戲,來一段才子佳人絕話,卻生生被他殘忍的一句話支離破碎,眾人同情的目光統一望向了素雅的非花,本就是一介女子,唯一的防身武功也不見得能放倒那一排精幹的護衛,看她素衣素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