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起筷子,向著最誘人的魚肉夾去了。
小梨微皺起眉,也拿起筷子,不過不是去夾菜,而是去夾小雨不老實的筷子,低斥出聲,“小姐少爺都沒有動筷,你就先用了,好沒規矩。”
小雨悻悻然,收起筷子,吐了吐好的差不多的舌頭,“人家嘴饞嘛,小梨又不是不知道我喜歡吃小鯉魚。”
非花抿唇一笑,拿起筷子,夾一塊肉最多最大的魚塊放進她面前的碗裡,“好了,想吃就多吃點,正是長身體的時候。”
轉向小梨,夾了一筷瘦肉到她碗裡,“小梨也要吃肉,別光吃素,不然會營養不良的哦,大家都放開吃吧,別拘束了。”
小梨淺淺的笑著,也夾著瘦肉吃了起來,入口不膩,很有口感,心中暗歎,偶爾吃吃肉,也不怎麼反感,反而覺得新鮮。
四人都呼開了,駙馬府的廚娘都很盡心,不但有各種菜式,還備了好酒,非花會飲酒卻不喜,小雨小梨還小,她不打算讓她們喝。
只有單離適合,他是個男子,要是沒有酒下菜,可能就索然無味了,丫鬟們早已被她喝退,她執起酒環,手按住壺口,給單離倒了一杯酒,“請用。”
單離端起,一口喝下,酒不烈很溫潤,可能是專為非花女子準備的,要是往日,喝了這麼平淡的酒,一定是沒有感覺的。
今天,因為是她親自倒的,他在酒中嚐到了純純的酒香,那酒香直入心底,在他心間蕩起絲絲的漣漪,醉了他的心,第一次,沒有度數的酒,他喝一杯,就醉了,迷醉了。
非花見他喝下,再倒一杯,他再喝下,再倒,連續倒了三杯,她放下了酒壺,移至一邊,“用膳吧。”
非花親自敬酒,讓小雨小梨,心中疙瘩,卻也不好阻止,只好悶頭吃東西,見非花終於不倒了,她們才鬆了口氣,四人開始用了膳,很和諧。
席未散,廳外就進來一個人,又是銀色的衣裙,是個陌生的女子,她跪倒後,聲音微冷,不是因為情緒,而是本身的特質,“非花小姐,公主有請。”
又是公主,單離握筷的手,緊了緊,銀色的筷子,出現了可疑的裂痕,清脆的細響聲,可以看出,他手中的筷子報廢了。
非花緩緩放下筷子,該來的總是要來,她醒來的訊息傳的快,公主的心也急,那麼她就必須去,不能惹怒一個本對她客氣的人,可能她會成為一個對她了不客氣的人。
撐著桌子站起,單離的神色,也在她顧盼間,得以知曉,他在擔心,可是她不能讓他,為了她,而冒任何風險,龍潭也好虎穴也罷,她一個去就好了,連累別人,太對不起上天的好生之德。
何況她欠他太多,“剛生了一場大病,可能不能用輕功,請你派人抬個轎子來。”
銀衣人應聲去了,留下一干沉默的人,靜謐出現在本是歡笑綿綿的桌間,有些讓人喘不過氣來。
非花沒去理會別的,只是靜靜的望著單離的眸子,那裡有著波濤,正在澎湃洶湧的翻騰著,熱浪層層。
她的眸子沉靜如水,只是相望,只是讓他平靜下來,見他的抵抗,她輕聲開口,“這次不會出事,因為我對公主還有用,你不要跟去,你跟去了,我就真的出事了。”
單離緊盯著非花,他的堅決與她的堅持,一直在對抗著,他不妥協,她上次去的時候,也說會沒事,結果呢
非花眸子瞥開,望向明窗外,透出的點點柔和光線,話語有些清冷,“如果你跟去了,我可能會在你涉險之前,了結自己。”
她剛說完,剛才去了的銀衣人,又回來了,還是跪在地上,低著頭請示,“小姐,轎備好了,請小姐移駕上轎。”
非花飄然而去,身影說不出的悠然,好像是去賞景,背挺的很直,換上一襲雲羅宮裙的她,高貴端雅,說不出的氣勢凌人。落落大方。
單離身子一震,如果他去了,她就了結自己,他邁出的步,很沉重,也是他的決定,而身後的小梨小雨,卻更加的沉重。
雙雙擋住單離,小雨的小臉板起,很少的凜然,出現在她無憂的臉上,“你好像沒聽懂小姐的話,不許你去。”
小梨更是直接,手中多了一條,泛著紫光的長鞭,只要他敢再踏出一步,她就會直接會武器,來讓他屈服。
他看著非花越行越遠,握著的手,手指陷入手心中,直入肉直入骨,疼痛不斷,他卻沒有眨眼,直到她的身影,再次消失,他才鬆口了手掌,血順著孔,流出他的手心,流向他的指尖,從他的指尖,滴滴落下。
他與她,何止隔著兩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