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了。”
“你”夏長空臉色驟然一沉,冷眼瞪著琅峫,卻是一時語塞,只聽琅峫不緊不慢繼續道:“夏總兵莫要激動,本將沒有別的意思,只不過是因為衣凰性格特殊,瀟灑不羈,最重要的是她總是關心別人、犧牲自己,正因如此所有人都很喜歡她。本將也不例外,本將一直都很欣賞她的脾性,她的性格我瞭解,若是大宣事發,她定會隨軍前來,夏總兵自己想想,之前那幾次,有哪一次沒有她的份兒?”
夏長空皺緊濃眉,不言,卻不得不承認琅峫所言是事實。
從崇仁二十三年那一戰開始,衣凰開始走入蘇氏兄弟的世界,繼而被捲入這紛亂征戰中。她隻身前來北疆,從死神手中奪回蘇夜涵的性命,又帶著蘇夜涵等人逃出章州城,設計引開琅峫,為回京搬救兵爭取了十多天的時間。
衣凰之聰明有幾何,心思手段有幾何,夏長空親眼見過的很少,但是他永遠記得當初在幷州城外,他得知她被困突厥軍中,冒雨前去相救,她為了留下拖延時間,不願離開,卻僅憑著一枚從個他身上掉下的蓮子而猜到他的身份,繼而以杯盞救下他的性命。
僅僅是這很少很少的一點點,已足夠他管中窺豹,亦足夠他終生難忘。她給予他的不僅僅是救命之恩,更是深深的信任。
見夏長空有些動搖,琅峫又道:“大宣畢竟不是本族,難保衣凰在大宣也能受到那麼周全的保護。我想你們肯定都不想她受到絲毫傷害,畢竟”說話間他已經走到夏長空身邊,湊上前貼近他小聲道:“她救過你的命。”
夏長空頓然一怔,原來當初那件事,琅峫已經知曉。
“哈哈”就在夏長空怔神之時,琅峫後退一步朗聲笑開,竟也不管這裡是總兵府。“夏總兵是何其聰明之人,自然明白其中利害,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想必夏總兵心裡最清楚不過,本將就不多言,就此告辭。我們後會有期。”
定定看著他的背影良久,直到他和隨從的氣息萬全消失,夏長空的心裡依舊不能平靜。他不能,他擔心蘇夜涵和衣凰會受到傷害。
琅峫雖未說明,卻已經言辭暗示了,這次大宣之事他極有可能會參與其中,分一杯羹,又或者他的目的並不僅僅是分一杯羹這麼簡單,他野心勃勃,就算他說他想要整個大宣,夏長空也不會覺得奇怪。
“來人。”
“大人。”魅影人如其名,夏長空話音剛落片刻,他便悄然落在夏長空身後。
“如風可還有帶回別的話?”
魅影皺眉想了想,突然眼中一亮,道:“對了,皇上正在查南方一代各城守將及練兵之事,而領命前去的人正是紹駙馬的弟弟紹元楊紹將軍。”
“是他?”夏長空微微愣神。
這個人他聽說過,聽聞他入宮成為從三品雲麾將軍之前,本是京中一處山莊的莊主,名曰木劍莊。在先後五年的時間裡他行走江湖,時時將自己置身草莽,與黑白兩道交好,收了一大批能人異士於莊中,救人無數,也除惡無數。
去年十月,他以雲麾將軍的身份隨十三王爺出巡東郡,一舉拿下東郡最棘手的兩大凶徒。那一戰看得所有在場之人都震驚萬分,看他面上不過是個清秀文雅的文弱書生,卻不想出手之間招數狠烈兇猛,不見絲毫遲緩猶豫,手中長劍猶如無影飛龍,招招致命。
從此,眾人再也不稱呼他“紹大人”,而是“紹將軍”。
“這麼說,南方各城的守將定是跑不掉了,毓家”夏長空沒有把話說完,卻笑得清淺,隱隱有一絲欣慰。
這些年來,他看似平淡,沒什麼動作,然卻已在不知不覺中將那麼多的文臣武將收入麾下,他初登帝位之時,內外不穩,他卻能在短時間內迅速穩固朝堂,守衛邊疆,這其中之緣由已是不言而喻。
思及此處,他二話不說,轉身進了房中,取來紙筆揮筆一書即成,雙眉始終擰緊,面帶一絲憂色,沉斂而凝重,而後他將書信放入信封中,以蠟密封,而後交給魅影。
“命如風迅速趕回京中,向先生傳話,章州一切安好,切勿掛念,自己一定要多加小心。另外,讓先生轉告皇上,大宣附近出現了一位故人——”
“故人?”魅影稍稍一愣,卻並未多問,伸手接過夏長空手中的書信,正好看到夏長空隨手捏起手邊的一張畫像,畫像上是個四十多歲的男子,沒由來的,魅影只覺這畫中之人給人的感覺頗為壓抑,眉宇之間攢著一股陰冷之氣,消散不去。
他不認識,可夏長空認識,早在年前衣凰便派人傳來過一張畫像,讓他在邊疆四處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