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已經收到族裡傳來的訊息,族裡的琅峫一黨就已經以謀逆之名將他們抓住,命不久矣,我知道他肯定早就查出我薛延陀背後效命於琅軒之事,所以趁著他不在族中,便讓其他人隨便尋了個罪名除掉我薛延陀氏,如今就只剩我一個人,否則我又為何要這麼做,連自己的性命都不在乎?”
那般語氣太過寒涼,聽得衣凰心裡忍不住沉沉太息。靜靜地看她許久,衣凰緩緩開口道:“你走吧。”
蒼彤不由一愣,“他不是讓你來殺我嗎?”
“呵呵”衣凰輕輕笑著,“你救了對我來說最重要的人,要我殺你,我做不到。”
“可是,那樣你就無法離開這裡”
“殺了你,他一樣不會讓我離開,除非我死。”
“你”蒼彤定定地看著她,滿眼考究之色,“以你的武功修為和能力,想要逃出這裡並不難吧。”
衣凰突然微微一笑,搖頭道:“不是我不想走,而是我根本走不了,你是突厥人,總該知道‘忘憂’吧。”
蒼彤豁然一驚,駭道:“他對你用了‘忘憂’?”
衣凰點點頭,“我隨身攜帶的所有藥囊和針包,早在我剛到那晚就被他搜走,如今就算我能找出解藥的方子,也沒有草藥去配藥。更何況我每日都有人步步緊跟,就算我找到草藥,也來不及配藥。”
蒼彤似是不敢相信,忍不住連連搖頭,“他這是瘋了‘忘憂’豈能隨意用來?”她說著又仔細看了看衣凰,果然發現衣凰臉色略有異樣,眉心有一點紅。
忘憂是突厥獨有的毒藥,無色無味,對人體肉身傷害並不大,只是會封住中毒之人的內力,然而卻會一點一點侵蝕人的記憶與心靈,待得服用七七四十九天之後,中毒之人便會將之前的記憶全都忘記,她的記憶會從第一次服下“忘憂”的那天重新開始。
衣凰卻並不在意,從她得知蘇夜涵已經安然回營,她便什麼都不在乎。即便是要她現在就丟了性命,也沒什麼大不了,只要,他安然活著。
“所以,你還是趕緊走吧,用我一命換你一命,也算值了。”
蒼彤怔怔地看著衣凰,半晌,她終於沉沉點點頭,“若我薛延陀蒼彤此次不死,定會想盡辦法將你救出”
她話音未落,突然只聽得門外一道了冷冽陰沉的男子聲音傳來:“可惜,你已經自身難保了。”
二人豁然一驚,回身望去,只見琅峫身著黑色披風,緩緩步入院內,看向二人的眼神冷酷至極,身上殺氣越發濃重。
見狀,衣凰只稍稍一愣,突然起身擋在蒼彤面前,沉聲喝道:“快走!”
這段時日蒼彤早已看出琅峫待衣凰不同,而今他甚至不惜試圖以“忘憂”留住衣凰,想必他定不會輕易傷害衣凰。想到此,她足下一點,躍身而起。
“想逃?休想!”琅峫目光一狠,跟著起身,直追著蒼彤而去,卻是不想剛追出兩步,突然只聽得“唰唰唰”三劍,凌冽的劍勢硬生生將他的腳步攔住,落地一看,只見院內不知何時出現了一行二十來名黑衣人,衣凰一見不由心下微驚,她知道這些人就是賀璉口中的羯族後人。只是,為何他們會突然出現在這裡?
“琅峫!”只聽其中一人冷聲喝道:“你這卑鄙小人,今日便是取你性命之時!”
琅峫已不是第一次見到他們,早在當年的幷州城外,他與衣凰一起就見過他們,他曾說過這群人對他來說是個大威脅,決不可留於世間。
只不過他雖滅掉了當初前去的百十來人,可是他們後面還有多少人,還未可知。
閃身避開其中一人 =的攻擊,琅峫不由疑惑問道:“我與你們究竟有何仇怨?為何你們要三番五次道想要殺我?”
“哼,以前是因為你的存在對我們族人來說是個威脅,若能順便除掉自然是好。而今,你傷了不該傷的人,害得我們公主多日連番困苦,新仇舊恨,今日就算個清楚!”
雖是如此,琅峫卻還是聽得一頭霧水,近日,出了蘇氏兄弟,他實在想不出他就是得罪了何人,惹得他們齊齊來襲。可他們顯然對衣凰也是充滿敵意,自然不可能是與衣凰、蘇夜涵一起的
衣凰看了蒼彤一眼,示意她即刻離開,突然她渾身一震,剔骨的疼痛從腦袋傳遍全身,她腳下一個不穩,踉蹌著就要摔倒。
“衣凰”琅峫一聲低呼,蒼彤眼疾手快,轉身將她扶住,神色清肅,“你不要強行運氣,那樣只會傷了你”
“唰——”就在琅峫擔憂道看向衣凰、愣神之時,突然只見四面各有一人持劍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