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苗疆的人”定是之前那個長相妖嬈的女子無疑,而她臨走前所撒下的白色粉末便是所謂的屍粉,只是
蘇夜洵蹙眉,問道:“她是如何將這麼多的嗜蟲一次性帶到這裡的?”
聞言,白芙連連搖頭,“這些嗜蟲並不都是她帶過來的,方才我已經說了,嗜蟲繁殖迅速,它們只要碰著屍粉,就可以成倍地繁殖開來,十隻嗜蟲一夜之間便可變成千萬隻嗜蟲。而這屍粉便是用屍體化來,他們把屍體反覆清洗再風乾,經隔許久之後再壓成粉末,並在其中加入了多種香料,這些香料便可引來嗜蟲。嗜蟲一旦進入人的身體內,啃食了人的心脈,就會開始繁殖,不出一個時辰,便可成活。所以我方才才會讓王爺燒了那些死去之人的屍體,否則後果不敢想象。”
附近的眾人聽完,個個嚇得臉色蒼白,雙腿打顫,甚至有人跑到一旁吐了起來。
蘇夜洵和冉嶸臉色越發凝重起來,嗜蟲的可怕他們方才已經親眼所見,然此時聽白芙說來,只覺更加恐怖,若是沒有她們的出現,真不知這一行二十萬人能有幾人活著離開這裡。
白芙又道:“不過這些嗜蟲向來怕火光,只要有人手執火把將所有人團團圍住,這一夜應該可以安然度過,待明日一早我們便可離開。”
冉嶸問道:“為何不能今天夜裡離開?”
白芙搖頭道:“雖然方才嗜蟲已經退了下去,可我不敢保證他們是退走了,還是潛了起來,夜色太黑,行走起來不能保證所有人相挨著,總歸會給嗜蟲有可趁之機。所以我家主人有交代,今天夜裡決不能匆忙趕路,等到早上嗜蟲的嗅覺減弱,這屍粉的氣味兒也減淡了,趕起路來,比較安全。”
蘇夜洵不由輕嘆一聲,淺笑道:“你家主人當真是位奇人,不僅知曉苗疆這些異物,心思更是嚴謹縝密,便是手下教出來的弟子也是這般有勇有謀,本王佩服。”
他這話說得真心真意,倒是不假。尋常女子莫說替他們驅蟲了,看到這些蟲子便是嚇都要嚇死了,哪還能這般鎮定淡然地教他們驅蟲之法?
白芙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王爺遇事不慌,處變不驚,盡顯將帥之風,才教我們敬佩。其實我家主人一早便在登州附近佈下眼線,注意著突厥的動向。昨日見幾個怪異之人領著百十來名弓箭手悄悄離開,便知他們要有所行動。主人得知其中有名苗疆女子,又只帶了這點人,便猜想他們可能會用嗜蟲害人,這才吩咐我三人帶上解藥跟上他們。所幸我們來的還算及時,王爺和將軍都安然無恙。”
聽到這裡,整個事情的來龍去脈、前因後果,蘇夜洵和冉嶸都已經明白過來了。
可越是明白,便對三人口中的“主人”越發好奇,這究竟是個怎樣的人,竟有如此神通廣大之能,雖然白芙隻字不言“主人”的身份,可二人從她的言語之中還是迅速判斷出了一點:這個“主人”認識蘇夜洵和冉嶸,更有可能,他二人也認識他。
這一夜幾乎無人能入眠,在那漆黑不見五指的暗處,不知還隱藏了多少欲啃食他們骨肉的怪物,任他們再困再乏此時也不敢有絲毫大意。
所有人都瞪大眼睛守著,一直到了近四更時分,有些人實在撐不下去,這才昏昏睡去。
白芙三人中一直都有人醒著,以便隨時處理突發之況。蘇夜洵和冉嶸看在眼裡,心中不由萬分感激,卻又不好反反覆覆言明。
如此折騰了一夜,好不容易熬到了卯時三刻,天色已經大亮,蘇夜洵這才命令隊伍再次前進。
原本他就打算繞過東昌和幷州,直接前往登州,給阿史那琅軒來個措手不及。而今既然阿史那琅軒已經派人探清了他們的行軍路線,以正常的邏輯來想,蘇夜洵必會先到章州與蘇夜涵會合了。可是蘇夜洵他偏偏不這麼做,既然阿史那琅軒已經知道了他的蹤跡,那他便照原計劃行事,且看阿史那琅軒能否想到這一層了。
與冉嶸商議妥當之後,蘇夜洵傳令全軍從小道繞行,直接奔著登州而去。
白芙三人對他們的行軍沒有過問一個字,只是先行一步到幷州城內買了所需藥材,又趕上了隊伍,當晚將各種藥材安量分配好,又交待了一些事情之後,便匆匆離去了。
再往前三十里便是登州境內,蘇夜洵率軍在章州和登州之間停下,全軍隱匿在一處坡上長著大片樹林的凹地裡。
白芙三人離開之後,直奔著章州方向而去,在距章州城門十里處尋到了一處農舍,三人毫不猶豫徑直走入,剛一進去就看到兩道人影正在院子裡以樹枝作劍,不緊不慢地比劃著。一人身著白衫,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