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因為這張臉,而非這個人。”
即使聰明如她,在面對蘇夜涵時,她的聰明也變得無計可施。
嘉煜帝笑得清淺而疼惜,伸手將她攬進懷裡,道:“所以,你便鬆開手,走到了四哥身邊?你可知,那時我很想說,不一樣,你與母妃不一樣,尤其是那雙眼睛。只是我不知你在那裡,而我更不想向那些無關緊要的人解釋太多。”
然而這些,終究是在許久之後,是在繁華過境、一番徹骨之痛之後,那是無數人用生命、用鮮血鋪出的路,而他們便是踏著這條血路一直走來,艱辛而痛苦
衣凰從簾後走出時,蘇夜涵的背影已經消失在殿外。
毓皇后的嘴角挑著一抹滿意而狡黠的笑,撤去了之前的和善,滿臉的精明與算計。
她看了看衣凰,心底有一絲微微的詫異,卻被她輕易地掩藏了起來,執起案上的茶盞,輕輕蕩著杯蓋,道:“這下你可明白了?”
衣凰面無表情,神色出乎毓皇后的意料,平靜而沉斂,看向毓皇后的眸子暗沉漠然,微微欠身道:“衣凰不明白娘娘此舉何意,若只是為了告知衣凰與賢妃娘娘長相相似一事,大可不必這麼麻煩。”
“哦?”毓皇后不由回身看了衣凰一眼,“這麼說,此事你並不在意?”
衣凰淡笑道:“衣凰能與賢妃娘娘長得像,那是衣凰之福,涵王殿下因此與衣凰交好倒也不足為奇,衣凰只是不知娘娘這番大費周章的原因。”
毓皇后的笑不由冷了下來,睨了衣凰一眼,冷冷道:“是麼?本宮怎麼聽說從北疆回來之後,你們一直走得很近,在洵王生辰宴那晚,涵兒還當著其他王爺的面給你披上披風。若是沒有什麼特別的情愫,依涵兒的性子,又怎會做出這等舉動來?”
衣凰笑容不減,神色不驚,“娘娘可能不知,在北疆衣凰曾救過涵王一命,回朝後,六公主身體虛弱,衣凰也曾給六公主診過脈,加之皇上口諭特允衣凰與諸位王爺公主兄妹相稱,是以衣凰便高攀了洵王殿下為衣凰的四哥,涵王殿下為七哥,是以與諸位王爺感情較好。涵王殿下帶人寬厚隨和,只是動作比別人快了一些,若換做其他幾位王爺,定然也會這麼做的。”
一番話說完,衣凰面上雖是沒什麼變化,心中卻已經起了波浪。過去的種種一點一點湧進腦海,撞擊著她的心。她不停地告訴自己,假的,都是假的,他所做的那些,不過都是因為冰賢妃
毓皇后冷笑道:“好個伶牙俐齒的丫頭,你不但人長得漂亮,頭腦也很聰明,只怕這心裡的心思主意也不少吧。本宮還聽聞你在北疆曾孤身退了突厥幾千精兵,倒是頗有一番能耐與膽識。”
衣凰不卑不亢,“謝能耐誇獎。”
毓皇后又道:“既然你說你與涵兒之間並無情愫,只有兄妹之情,那今日本宮便與你做個交易。”
衣凰道:“衣凰何德何能,敢與娘娘做交易?娘娘有何吩咐,儘管說來便是。”
毓皇后將茶盞放到嘴邊,輕輕呷了一小口,潤了潤喉嚨,這才不緊不慢道:“你嫁給洵王,本宮保證有朝一日定恢復你慕家昔日榮耀!”
【一百三十八】此時此刻難為情
雖然宮裡到處都張燈結綵,一派喜慶之象,卻依然遮掩不去這樣的熱鬧之中頭透露出來的蕭條冷瑟。
平白無故地就這麼少了兩位王爺公主,宮人們嘴上雖沒有說什麼,心裡卻多少有些難受,畢竟這兩人以前都是那般待人隨和寬厚的主子,突然地就沒了,總會讓人心中一陣失落。
加之睿晟帝免去了今年是宮宴,只有幾位王爺公主入宮陪伴,比之往年自然也是冷清許多。
除夕之日,正趕上極寒天氣。
衣凰腳步沉重,邁得緩慢,滿腹心事堵在心口。
站在儀秋宮外回身望去,她心底一片寒涼。毓皇后是什麼樣的人,她心中雖早已有數,此時卻還是有些摸不透她的心思了。
她自是知道,從一開始毓皇后就不喜歡她,對她意見頗多,如今終於明白那是因為冰賢妃的緣故。身處後 宮,人人都想得寵,而得寵之人則必然是眾人的公敵,冰賢妃也不例外,睿晟帝待她如此親厚,甚至要立她為後,以毓皇后這般容不下他人的性子,以及她勃勃的野心,又怎能容忍得了?毓皇后自然會對冰賢妃恨之入骨,繼而對與冰賢妃如此相像的她,也不會有好感
驀地,衣凰心頭一凜,當年冰賢妃葬身火海,正是在立後大典前不久,而蘇夜澄的母妃樓妃娘娘也是在立後前突然病情加重,不幸病逝,莫不是這其中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