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包著紙一類的東西。裡面的東西倒是軟綿綿的。
〃吃吧,就還有這些糕點。〃
羅衣小心地捻起一些放在嘴裡,很甜很膩,不算什麼好的糕點,但也能填充一下胃裡的不適了。她默默吃了一會兒,才想到不知道傷痂男人和那啞巴男人走了那麼一段路有沒有餓。遂問道:〃你們吃了嗎?〃
〃不餓。〃
傷痂男人一貫少言,回答地也很簡便。羅衣慢慢將糕點吃了大半,想到玉恆還不知道怎麼樣。便輕聲道:〃我那丫鬟雖然是個丫鬟,但也從來沒餓著她過。我吃飽了,這些。能不能讓她吃?〃
傷痂男人悶悶地應了一聲,羅衣手裡的那包東西便轉了手。
羅衣輕聲喚道:〃玉恆〃
隔了會兒,玉恆不大足氣的聲音才傳來,聽起來像是隔了她有些距離的樣子,〃小姐。我在這兒〃
〃別鬧了,好好吃點兒東西。〃
羅衣簡單地說了一句,便也沒再多說什麼。她不知道自己的決定是對是錯,是一天生路,還是一條死衚衕,但她這樣選了,就只能走下去。半途反悔是不可能的了,只盼著自己的運氣好,真能將人〃策反〃成功吧。
聽到別的聲響的時候她便想要麼發出聲響示警,要麼只能配合傷痂男人逃掉。一來她並不知道來著是何人,是善還是惡;二來就算她示警,能否成功也是無法預計的事情,說不定把傷痂男人惹火了,直接給了她們一個了斷,一了百了,她們不還得冤死?
思來想去也不過是一瞬間的事情,她便決定還是穩妥起見,跟著傷痂男人走比較好。
生命才是最重要的,即使暫時沒有了自由,以後還能為自己打算。要是貿貿然衝出去,萬一落到另一夥歹人手裡,豈不是冤枉?
她無法確定那一群人是官兵,而且,就算是官兵,也不見得是善的。候四後面有人,而且十有**是官府的人,羅衣不敢涉險。
坐了有一會兒,羅衣覺得有點兒口乾,舔了舔唇,也沒想問傷痂男人要水喝。但不知傷痂男人是看到了她的動作,還是突然想起人是要喝水的,居然體貼地給羅衣打來了山泉水,舀樹葉子裹著,湊到羅衣嘴邊,讓她低頭喝水。
羅衣趕緊喝了兩口,山間水更涼,卻有著沁人心脾的味道,特別甘甜醇美。咕嚕咕嚕將水喝了個乾淨,末了抹了下嘴,嘆道:〃好喝。〃又對傷痂男人道了謝。
傷痂男人沉默地坐在了一邊不說話,不遠處玉恆哼唧的聲音聽得清清楚楚。啞巴男人一直輕聲地啊啊叫著,羅衣覺得玉恆也是看出來了這兩個男人不會對她們幹什麼,所以膽子也大了些,對著啞巴男人還敢謾?。
當然,也可能是玉恆察覺到了啞巴男人也聽不到她們說話的緣故。
休整了片刻,傷痂男人又悶悶地上前來捆了羅衣,塞住了她的嘴。
也許,羅衣是傷痂男人遇到的,最配合的人質了。全程中沒有給他添過任何麻煩,不喊叫,不吵鬧,安安靜靜地,湣�鷀�皇潛喚俚哪歉鋈艘話恪O嘟隙�雜窈愕謀硐植瘧冉險�R恍��
羅衣也感慨,自己居然做了綁票還那麼淡定。她也想過她對人心的估量遠遠不夠,不能憑藉對傷痂男人和啞巴男人三天的認識就斷定別人的品行。可面對抉擇的時候,她還是反常地靠向了這兩個人這邊。
以前看新聞的時候有看過這樣的報導,說人質被劫匪綁票,後來人質還被劫匪的悲情故事感動,警察解救人質,人質居然還不願意配合警察讓警察擊斃匪徒。
羅衣以前很是驚異這樣的新聞,認為這是天方夜譚。可事情一落在她身上,她才發現原來這是真的。人有一顆善心,對弱者會予以同情和憐惜,這種情緒在對方感人的自我故事的敘述中得到了極大的揮發,轉而變成了一種類似於同仇敵愾般的情誼。
傷痂男人和啞巴男人無疑也該是那種有故事的人,雖然羅衣並不知道這中間的故事到底是什麼,可她對這二人產生了憐惜之心是事實。尤其是那啞巴男人,聾啞人,是絕對的弱勢群體。先前看過著兩個人的身材體型。都是高高壯壯的。做事也麻利勤快,想來是做慣了的。若非是逼不得已,恐怕也不會走上這麼一條路。
被傷痂男人扛了起來,羅衣這次卻是輕輕嗚嗚了兩聲。傷痂男人似是知道她不會大聲嚷嚷,給她取了布,羅衣輕聲道:〃頭朝下。很難受,不如你拉著我走吧。〃
傷痂男人不言語,頓了會兒。羅衣感到自己被放了下來,雙腳挨著了地。
〃我往前引路,你自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