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喇貴人真是好福氣,主子剛剛稟明皇上將她的綠頭牌放回去,不過兩三次召幸她就有喜了,眼下只怕又要得意了。”
“就讓她得意吧,就她那性子,恨不得把皇上的寵愛宣揚得全後宮都知道,本宮才放心叫她得寵。”佟貴妃穩操勝券地笑著說,“納喇氏雖有美貌但性子莽撞,這樣的人就算得寵也不會成為心腹大患,本宮就怕有些人不聲不響,慢慢地就得了表哥的喜愛你沒瞧著麼,這半個月裡表哥也不常來我這兒了。”
“這半個月多是郭常在跟鈕祜祿庶妃伴駕,主子是擔心她們?”秋雨問道,“郭常在且不說,奴婢總覺得跟納喇貴人是一個性子的;鈕祜祿庶妃低調得很,也不是愛撩事鬥非的呀。”
“就因為她安靜乖巧又出身滿軍鑲黃旗,所以表哥才喜歡。”佟貴妃明白,鐵定是有人看不過皇帝表哥從前專寵她所以進言,叫皇帝表哥多去滿軍旗出身的妃嬪那兒了。能對錶哥有如此大影響力的,怕只有太皇太后了。
她忽然想起自自己掌管六宮之後,便少了時間去太皇太后還有皇太后跟前孝順,怕正是因為如此所以叫太皇太后不高興了。真真是失策了!佟貴妃咬著唇錘了錘身子下的軟榻,不行,明兒起得重新叫太皇太后另眼相待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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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的身子在這三個月的調理下總算好了不少,也可以接受諸位妃嬪的請安。往日裡都是佟貴妃領著後宮妃嬪到慈寧宮去的,這回突然叫她站在皇后身後,佟貴妃自己也是有些不習慣,更是覺得自己先前是輕狂了,也不怨這段日子就算她多麼孝順太皇太后,太皇太后還總是淡淡的。
烏雅貴人的肚子已經有六個多月了,而納喇貴人的肚子也滿了三個月,所以兩位孕婦都齊齊來到慈寧宮。安和按著慣例跟赫舍裡庶妃一塊兒站在一起說著悄悄話,她們倆性子相近,所以總有談不完的話題。
“前幾日我在宮裡閒得無事,跟奴婢們堆了一下午紗花,總算有一些是能入眼的。想著你喜歡蘭花跟玫瑰,便給你留了幾朵,等一下請完安後你來我宮裡,挑一些回去吧。”赫舍裡庶妃淺笑著說道,“也不是什麼貴重的東西,只是我一番心意而已。”
“那自然好,我倒覺得姐姐素來心靈手巧,這花肯定好看。”安和是看過赫舍裡庶妃做的針黹的,那一對鴛鴦栩栩如生,一看就知道手工不錯。她正要再說什麼的時候,卻見納喇貴人突然走過來,便停下了話頭。
納喇貴人如今有孕分外嬌貴,腳上的花盆鞋早早就換成了元寶底兒的,雖然人是矮了些,但就衝著她就要鼻孔朝天的模樣,安和就知道她這回走來肯定不會說什麼好話。果不其然,只見她右手扶著腰,驕傲地直起了腰板,左手捏著帕子在鼻前晃了晃,不屑地道:“怎麼一股胭脂的味道,也不嫌嗆。”眼睛卻是直直看著安和。
安和不喜歡香氣撲鼻的胭脂,但完顏嬤嬤總愛叫她打扮得靚麗些,內務府的人也精明,特意挑了海棠花胭脂來,既沒有濃郁的香氣,顏色也好看。她知道這回納喇貴人是仗著自己有了身孕故意挑釁的,便淡淡地對納喇貴人還有赫舍裡庶妃道:“姐姐你瞧,納喇貴人有孕之後鼻子倒是靈敏了不少。內務府的人說了,這款海棠花胭脂顏色好香氣稀,我塗在臉上都聞不到氣味,倒是納喇貴人站得這麼遠都聞得到,比姐姐宮裡的福兒鼻子還要靈呢。”
福兒是皇后樣的一條獅子狗,宮裡的人都知道。納喇貴人被安和這樣一通搶白,臉色瞬間難看了。她之前給安和下馬威反倒被安和噎住,今日仗著有孕以為宮裡妃嬪都會讓著她所以過來繼續挑釁,沒想到安和完全不吃這一套,絲毫不把她跟肚子裡的皇嗣放在眼裡。
“許是懷孕之人都特別敏感吧。”赫舍裡庶妃淡淡地看了納喇貴人一眼,“不過我倒覺得,納喇貴人身上薰香的味道似乎更重些。聽榮嬪娘娘說過,有孕之人是不宜用薰香的,怎麼納喇貴人身邊伺候的人這麼不小心,萬一傷著龍胎,她們的腦袋能掉幾回?”
赫舍裡庶妃平日裡不聲不響,說話也是帶刺兒的。納喇貴人被安和噎了回去,又被赫舍裡庶妃諷刺了一句,心中的火氣更旺了。幸好她身邊的宮女見狀不對趕緊勸說:“主子,這兒是慈寧宮。”
納喇貴人一口氣上不來,恨恨地擰了自己宮女一把,瞪了安和還有赫舍裡庶妃一眼,不情不願地走到貴人堆裡頭。
安和跟赫舍裡庶妃卻是相視一笑。她不是個喜歡挑釁別人的人,但納喇貴人一而再再而三地針對她,她自然也不會不反擊。安和真不明白,納喇貴人的性子到底是怎麼養才會養成這樣無法無天,這樣的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