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若拙分析,“咱們府是因為七爺不在,大部分侍衛都跟了去。別家就不一定了。按制所定,有足夠的人手,拼死一搏,逃出個把主子也是可能的。既然衝出城。就不是動手一方,那幾個孩子,若是他們的,追出去的人馬沒必要帶屍首回來。我估摸不定是挾持了誰家的做人質。”
畫船道:“別管是誰家的,人可沒救回來呢。劉三兒不是說了。帶回來得是屍身。”
林若拙做出結論:“所以,明天京城會更加亂。”
豈止是明天,異動當天夜裡就開始了。
夜深人靜。一旦有什麼響動聽得格外清晰。兵刃相交、廝殺叫喊。這回的戰場擺在了外城,外城百姓家家戶戶緊閉大門,夜不安枕,驚恐的聆聽著院牆外的動靜。
第二天上午,袁清波沒有來。銀鉤悄悄架了梯子爬在牆頭往外頭看,巷子裡靜悄悄。安靜的令人心悸。
三人胡亂吃了早飯,就聽有人敲門。齊齊心驚。
林若拙站在門側,拎了大木棍。銀鉤輕聲問:“是誰?”
外頭是一個小男孩的聲音:“秦姐姐,我是袁師傅身邊的小路兒。師父不得出來,讓我給你們捎個話。”
林若拙聞言。走到牆頭,順著竹梯子爬了兩步往外探頭一看,果然是個十一二歲的小孩。身邊無有他人。
銀鉤在那邊問:“你是什麼?”
小路兒莫名:“我是小路兒啊,不是說了啊,對了。”他這才想起師父怪異的囑託,清清嗓子:“我是一條小青蟲,小青蟲。”
銀鉤這才開了門。小路兒進來,一見剛下了梯子的林若拙就呆了呆。心道原來師父在這兒金屋藏嬌來著,這位姑娘生的可真好看。比戲班子裡所有姐姐都好看。
銀鉤拉了他一把,合上門:“發什麼呆呢!”
小路兒回過神,心裡存了想念,對兩人格外客氣:“姐姐好,師父讓我來傳話。外頭出大事了,禁衛軍和御林軍爭城門守衛打了起來,昨兒晚上就鬧的這個。”
林若拙一怔,有些不可思議:“御林軍打得過禁衛軍?開什麼玩笑?”
御林軍名頭好聽,裝備簇新,內裡卻是不堪一擊。多數是富貴人家孩子進去鍍金,戰鬥力可稱渣渣,平時擺擺花架子還成。君不見那衣襬下的大腿肉跑起來都能晃盪,就這幫人還能跟禁衛軍比武力?開國際玩笑的吧!
小路兒也是一怔:“姐姐連這也知道。沒錯,咱們住京城的誰不知道御林軍是個什麼德性。不過這回不一樣,有好些陌生臉孔,不知從何處來,軍服也是新的。禁衛軍那邊又少了不少人,爭的倒也勢均力敵。”
林若拙神色一緊,問:“可還知道什麼?”
小路兒搖頭:“沒了。不過他們這一打,今兒倒是再沒搜查了。戲班子那邊大夥兒也慌著。師父走不開,又怕您擔心,讓我來說一聲。”
林若拙長長的嘆了口氣。讓銀鉤抓了一把銅錢,又包了包點心,送他出門。
小路兒一走,銀鉤裝了半天的臉就垮了下來:“娘,姐姐,咱們該怎麼辦?”
“怎麼辦?涼拌!”林若拙也很不安,但她無能為力。個人的力量實在是太藐小了。而她在這個時代的社會地位雖高,卻完全是依附著一個男人。赫連老七垮了,靖王妃屁都不是!
尼瑪!到底是誰在造反!這都幾天了,連個定局都沒有!她氣罵:“這破效率,活該不成事!”
“娘娘”畫船驚訝的張大了嘴。這抱怨,怎麼聽怎麼奇怪。娘娘您是站在哪一邊的呀!
林若拙嘆道:“你們不知道,局面越亂,咱們生存的就越危險。安定下來倒沒什麼了。不管誰上位,總不會和我一個沒孩子的女人家過不去。”
銀鉤不能理解她這種想法:“可若是七爺被,被這可如何是好?”
傻丫頭,等的就是赫連老七掛掉呀!林若拙教育她:“便是王爺不幸。塵埃落定,我一個無子寡婦,出家什麼的,也能保住性命。”
兩人嚇的幾欲暈厥。銀鉤直接就捂上了她的嘴:“呸呸!童言無忌!沒聽見沒聽見,您不會這麼慘的!”
林若拙拉下她的手,正色道:“我不是說著玩的。銀鉤,赫連老七要是贏了,林若拙就只能死在那晚的混亂中。活著的是江寧秦氏。赫連老七死了,我還能露一露臉。”
“娘娘!”兩人齊喝。
林若拙繼續:“這幾年王妃的日子你們也看見了。你們覺著,若是換成宮廷,我這性子,又無子,能活幾年?”
銀鉤有些氣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