嫣然怔怔地看著他,一瞬間她好像看到了歐陽錚,他曾經對自己說過,她的幸福,只有他才能給,就是因為這句話,她答應了和他在一起,她的眼睛溼了,眼看著李質和他撕打起來,他的目光始終沒有離開過她,而李質的劍,招招都是要害,招招都要他的命!
“皇上皇上,我救你了,讓李質住手,別再打了!”柳嫣然眼看著白錚越戰越吃力,明顯已經佔了下風,而李質的劍只要一擊,隨時都可以要了他的命,可是李質像是在等待什麼,也許是祁允冥的下令。
看著她求情的樣子,淚水流了一臉,將化好的妝容全都弄花了,就像是他的心情一般,凌亂不堪,為什麼要為他求情?為什麼要為他流淚?
不是說好,要忘記那個人,跟他進宮嗎?為什麼一看到他要受傷,她就急得不顧一切了?
“李質——”嫣然大喝,衝到他的面前,想要推開他,可惜他身形一閃,又到了白錚的身後,眼看一劍就要刺過來,嫣然一把拉過白錚自己擋在了前面,她閉上眼睛,如果現在她就死去,可以讓一切結束的話,那麼就讓她現在死去吧。
可是——
良久之後,那一劍,遲遲也沒有刺到她的胸口,她睜開眼一看,李質的劍直指著她,卻沒有再前進,她回過頭看著祁允冥,問:“我讓他走,是不是可以不傷他?”
祁允冥的青筋暴起,雙手暗暗握拳,極力忍耐。
“是不是,可以不傷他?!”嫣然再次大聲問。
“嫣兒,不要。”白錚扳過她的身體,讓她直面自己,“不要求他,我不要讓你進宮的,絕對不會!”
“哼,李質,你還在等什麼!隊伍繼續前進,李質,留他一條性命,你聽好,若是你有本事,就到宮中來取人!”
祁允冥說完,大手一揮,隊伍繼續前行,柳嫣然被人強行抬進轎子中,趴在轎子的視窗,淚流滿面地喊著:“白錚,你快走,你若是死了,我也不會獨活的,留著性命,不要——”
眼看著李質一劍刺到了白錚的胸口,只差一寸就刺進了他的心窩,她的心揪成了一片,卻無可奈何,只能哭著喊著,全然沒有感覺到,在一旁騎著高頭白馬的祁允冥,心也碎了一地。
終於,白錚被打倒在地,他的身子還在不行向嫣然的方向靠去,血沿著身子的方向,灑下一路的痕跡,他伸出手,卻握不住她,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馬車越跑越遠。
“嫣兒嫣嫣兒”他喊,卻喚不回來。
李質冷冰冰地看著他,又抬頭看著同樣哭成淚人兒的若雪,低下頭輕聲道:“留著性命,將來還有一線的機會,若是就這樣死了,成全的正好是別人。”
白錚猛地抬起頭,李質還是起初的模樣,那句勸解的話,似乎並沒有說過一般,但白錚卻聽得真切,他低下頭,恨自已,也恨嫣然,為什麼要進宮,明明說好的,不論發生什麼事,都要在一起,只要在一起,就夠了不是嗎?
朝陽染紅了天際,路上的人群開始聚集,白錚躺在地上,四周經過的人都指指點點,沒有一個人去扶他一把,他的目光始終朝著一個方向,他不知道為何還是要進宮,他明明可以棄下仇恨,帶她遠走高飛,只要她願意,他可以是任何一個人,為什麼
為什麼要帶走我的嫣兒
一股恨意悄然而升,愈來愈烈,他握掌成拳,咬著牙站了起來,雙腿如同踩著綿花一般無力,李質並沒有手軟,每一次都中了他的要害,血還在流,可是他已經忘記了疼痛,腦中全是那輛馬車載走了嫣然的景象。我一定會帶你出來,嫣兒,我一定會,因為我要親自向你問個清楚,到底是為了什麼!
“白兄”閔若寒趕到的時候,一切都已經結束了,白錚身上滿是傷口,他已經可以想像剛才是怎麼樣一番惡戰,都怪他沒有注意到他的不對勁,還和他喝了那麼多酒,直到剛才醒來,問了掌櫃的,才知道他朝陵安的方向來了,一個激靈,閔若寒的酒全醒了,追趕來的時候,已經是現在這個模樣。
“不要扶我。”白錚冷冷地說,拖著血印的腳,一步一步朝不知名的方向走去。他要去哪裡,他不知道,甚至他不知道自己可以去哪裡,現在他只想要好好休息一下,好好地睡一覺。
他覺得好累
因為要報仇,可是又不忍傷了她的心,所以一定要查明原因,若是無關他家二老的事,便不傷及他們。若是有關,便帶她離開之後,再解決。可是查不明真相,他心力交瘁,只是為了護她周全,不讓她難過,安安心心地和自己走。
說好了,要等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