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掌聲落下,她應聲低頭,一股血腥味湧上喉嚨。
祁允冥吃驚地看著自己的手,在她轉回頭時,恢復了面無表情的模樣,冷冷地看著她嘴角邊流下的鮮血,寒聲道:“今天起,你就入住嫣然斎,沒有朕的允許,不準離開一步!”
柳嫣然的臉迅速紅腫起來,她瞪著祁允冥冷冰冰的面孔,突然笑了起來。她不明白,眼前這個男人為什麼一定要自己進宮,他的舉動不像是愛自己,反倒像是要讓她在宮裡,慢慢折磨。她不懂,柳嫣然什麼時候得罪了他,更不懂,為什麼一定是她。
抹掉嘴邊的鮮血,雨驟然而下。沒有一點預兆,天突然就暗了下來,烏雲襲捲而來,大雨打在臉上生疼的感覺。他們之間就像空氣突然被凍結了一般,冷空氣在流動,氣氛僵得令人呼吸困難。
“給我一個理由。”對著他的背,她平靜地說道。
他轉過頭,掃過她唇邊殘留的血漬,回道:“這是給你的懲罰。”
“所犯何罪?”她固執地問道。
大雨澆在兩個人的身上,她幾乎要睜不開眼睛,但還是死死地盯著他。他依然高大,頭髮粘在前額,更顯得男人味十足。看著她單薄的衣服緊緊地貼在身上,玲瓏的曲線一覽無餘,因為寒冷止不住全身顫抖,他有點不捨,卻還是偏過頭道:“時間還很多,終有一天我會讓你知道,你到底錯在哪裡。”
他走了。這一次,是真的頭也不回地走了。留下柳嫣然頹然地跌坐在地上,目光空洞。事情,不應該是這樣的,不是嗎?為什麼會突然招惹到皇上?為什麼要進宮?為什麼突然就被軟禁了?為什麼,沒有人來救她
再一次想到了歐陽錚,白衣飄飄,神采依然的他,換上了古裝也帥氣得令人移不開目光。那把佩劍,說明他是可以來救她的,為什麼,連見,也不見?
“候著你家小姐,什麼時候想通了,什麼時候帶她下來。”走下怡然亭的祁允冥,面色鐵青地向若雪說道。又看了一眼張公公,然後朝前走去。他沒有躲雨,也沒有加快腳步。像是刻意淋這一場大雨,好澆滅他心頭的怒火,填補心中的失落。
她說,她會隨他而去。祁允冥的心,就像被人塞進了冷庫裡,麻木地痛著。他原本想過,應該先出宮和她認識一下,可是他等不急。有什麼比用皇命更直接、更容易的方式得到她?他只是,太渴望留她在身邊了淋著大雨,他往容昭儀的方向走去。
“若雪姑娘,你不能上去。”
皇上剛走,若雪就忍不住想要衝上去找自己的小姐,可是被張公公攔著了。她回過頭,正好看到有個宮女趕來,送了兩把傘後,又匆匆離去。
“我去給小姐送把傘,總可以吧?”若雪跺腳道,雖然著急,卻也不敢冒失。畢竟是皇宮,不比柳府,真的出了什麼差子,怕還會連累到小姐。
張公公和她一人撐了把傘站在雨裡,他搖頭,嘆息道:“怡然亭,並非所有人都可以上去的。皇上今日在這裡見你家小姐,自然是另眼相待。我們在這裡候著吧,她若是想通了,就會下來的。”
☆、暴風雨
昏迷不清的柳嫣然吃力地睜開雙眼,看著眼前這個男人痴迷地吻著自己。
他離開了耳邊,遊走到下巴的邊緣,一點一點不放過任何一寸肌膚,大手試圖伸進她的衣裳,更直接感受她的飽滿。對她的思念就像是無數只蟲子無時不刻在啃噬他的心,現在她就在自己的身邊,讓他怎麼控制得住?
“你終於願意出來見我了嗎?”
正當他馬上就要失去理智,想要將她壓在身下解去衣裳時,她突然開口問他。
他一愣,抬起頭時,一滴淚打在他的臉上,溼熱的淚水拉回他的理智,他停下手中的動作,緊緊地將她擁入懷內,呢喃道:“對不起,嫣兒,對不起”
“為什麼要說對不起?為什麼不出來見我?為什麼丟我一個人在這裡?歐陽錚,你忘記我了嗎?你看清楚,我是柳嫣然,還是柳思思。”她無力地問,腦袋越來越重,呼吸也變得困難。她知道自己肯定是發燒了,她肯定是燒糊塗了,所以他才會叫自己嫣兒,而不是思思。一定是,肯定是
白錚抱著她的手一僵,低下頭凝視懷中的柳嫣然,他驚訝,卻說不出來任何的言語。半晌,他才緩慢地閉著眼睛問:“你剛才叫我什麼?”
她失笑,輕聲道:“也許,我是認錯人了吧。”
是啊,也許只是認錯人了,她想。在這個莫明其妙的世界裡,她可以回到自己前幾年的模樣,為什麼就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