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中,同樣也落入了站在那裡的王密蘅耳朵裡。
一時間,殿內的氣氛變得有些詭異起來,若說不待見密嬪,皇貴妃算得上是頭一個,怎麼這會兒卻替密嬪說起話來了。
眾人不解地看著坐在軟榻上的皇貴妃,心裡都在揣測著是不是發生了什麼她們不知道的事情,不然的話,怎麼一個個都反常起來了?
而此時,王密蘅心裡也納悶著,事出反常必有妖,她怎麼嗅出一股陰謀的味道呢?這宮裡頭,明槍暗箭都在其次,最可怕的還是這種無緣無故的好,這種好,實在讓人��幕擰�
她可不認為,自己和皇貴妃能夠一笑泯恩仇。這紫禁城裡“狼多肉少”,更確切的說只有康熙這一塊兒肉,放到誰的嘴邊,誰都不能讓了出去不是?這樣的情況下,沒當場打起架來就算是有涵養了,還能奢望什麼一笑泯恩仇或是姐妹情深嗎?
“姐妹情深”這四個字,在後宮裡可不是什麼好詞兒,多得是情深之後趁對方不注意桶上一刀的。
“本宮這裡有新進的碧螺春,眾位妹妹嚐嚐可還好?”皇貴妃使了個眼色,示意王密蘅坐下,緊接著說道。
“娘娘宮裡的東西自然是極好的。”皇貴妃一開口,立即有人奉承道。
很快,就有宮女奉上茶來,揭開蓋子,便是滿室的茶香。
王密蘅坐在椅子上,端起茶盞輕輕抿了一口,心裡卻在琢磨著,這皇貴妃到底在打什麼主意,怎麼好端端的對她這麼“和顏悅色”起來。
德妃抬了抬眼,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意。想要別人的孩子也不是這麼要的,佟佳氏不會以為自己說上幾句好話就能將密嬪拉到自個兒身邊來,然後,就理所當然的將十五阿哥養在承乾宮裡。
也不知道,佟佳氏是受了什麼刺激了,偏偏就惦記上了密嬪的孩子。難不成這宮裡頭誰都看出了皇上對密嬪的恩寵,只有她一人沒看出來?這話,別說她不信,就連佟佳氏自個兒都不會信。
德妃的眼底帶著隱隱的不屑,可勁兒的鬧騰吧,最好鬧到最後連皇貴妃的位份都鬧騰沒了。
成嬪被康熙賜死以後,壓在德妃心口上的一大塊兒石頭終於是落了下來,就連被皇貴妃抓住的那個把柄似乎都沒那麼讓她在意了。
不管怎麼說,只要成嬪死了,最大的禍患便沒了。接下去,就等著了結了那個宮女,這樣的話,縱是鬧到皇上那裡也死無對證了。
至於該如何了結那宮女,的確需要她細細謀劃。在這之前,她少不得要在佟佳氏面前伏低做小。
所以,在見著佟佳氏對密嬪一番示好後,德妃似嘲諷似不屑的勾了勾嘴角。
也不知道,到頭來會不會偷雞不成蝕把米,連她自個兒都賠了進去。
正說著,就見桂嬤嬤掀起簾子從殿外走了進來,湊到皇貴妃的耳邊小聲地說了一句話。
皇貴妃的眼睛裡露出一抹詫異,然後視線便落在了惠妃的身上。
“娘娘,可是出了什麼事情?”桂嬤嬤剛走出去,就有人小聲問道。
皇貴妃抿著唇看了一眼坐在那裡的惠妃,意味深長地說道:“妹妹宮裡的人就是禮數週全,這麼大冷的天還來給本宮請安,也不怕凍壞了。”
聽著這話,眾人的目光不約而同的看向了惠妃。能稱得上是惠妃宮裡頭的人,除了玉貴人,衛貴人之外,就只有芝答應一人了。
早就聽說芝答應的日子難過的很,卻沒想到會這麼難過,要不然怎麼會想著來給皇貴妃請安,這根本就是撕破臉皮了。
這宮裡頭,只有貴人及貴人以上的妃嬪有資格每日給皇貴妃請安,而答應、常在只需給自己宮裡的主子請安便是。芝答應不好好的呆在鍾粹宮裡,反倒是跪在了承乾宮的殿外,這分明是在打惠妃的臉啊!
短短一瞬間,眾人看著惠妃的目光就有些不同了。
惠妃放下手中的茶盞,強擠出一絲笑容:“娘娘這話便是打趣嬪妾了,同為後宮妃嬪,她來給娘娘請安也在情理之中,哪裡擔得起禮數週全這四個字呢?”
惠妃雖然極力掩飾,可話裡話外還是透著幾分對芝答應的不喜和鄙夷。
聽到眾人的耳中,只覺著好笑的很。
當初若不是她默許,芝答應一個奴婢怎麼能那麼容易就爬上皇上的床呢?說起來,惠妃的這份大度倒也難得的很。
看著這一幕的王密蘅心裡一樂,這泥人還有三分性子呢,更何況是一個有血有肉的人。
芝答應性子再好也不會一味的讓人作踐,正所謂光腳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