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裡收拾的乾淨整潔,每一樣東西都擺放在原來的地方。葉清蘭來了二十多天,竟沒有挪動過其中任何異樣東西。這隻有兩個解釋,一是葉清蘭時刻謹記自己的身份,安分的做一個客人。還有一個可能,就是葉清蘭一舉一動都十分謹慎小心,不留任何可以窺破她〖真〗實性情的破綻”
很顯然,後一個可能性要大的多。
顧熙年深深的凝視著葉清蘭,心裡竟難得的生出了一絲欣賞之意。這是一個聰明人在發現對方竟不弱於自己時的微妙感觸,對他來說,實在非常稀有。
葉清蘭坐在梳妝鏡前的凳子上,和顧熙年保持了約兩米左右的距離。
兩人四目相對,卻誰都沒有說話。這是一場無言的較量,看誰更有耐心更快的找到對方的弱點。
兩人都想守住自己的秘密,卻又想刺探對方竭力隱藏的事情。
對峙片刻,顧熙年決定先發制人:“我剛才和玉兒聊了很久。玉兒把一切都告訴我了。”他漫不經心的扔下了一句,然後密切的留意著葉清蘭的神色變化。
葉清蘭卻絲毫不見慌亂,妙目在他的臉上逗留片刻,忽的淡淡笑道:“既然惜玉表姐已經都告訴你了,你又何必來找我?”
顧熙年挑了挑眉:“你為什麼這麼有把握玉兒不肯告訴我。”
因為她知道,顧惜玉把她當成了真正的朋友,必然會處處維護她。哪怕是為了她和顧熙年發生爭執意見不合,顧惜玉也不會出賣她!
葉清蘭想到這些,非但沒覺得高興,心頭反而浮起了濃濃的苦澀。顧惜玉待她一片真摯,她給顧惜玉的又是誰什麼?——葉清蘭深呼氣將這些亂的思緒揮開對著的是深沉的近乎可怕的男人,她千萬不能掉以輕心:“這是我和惜玉表姐之間的事,就不勞顧表哥多問了。”
話語簡潔利落幹脘。
顧熙年早已料到這會是一場鬥智鬥勇鬥口才的較量,雖然暫時落在下風,倒也不急。沉吟片刻,緩緩說道:“別的事情暫且不說。我只想問你,你到底對玉兒做過了什麼?”
葉清蘭早已料到他必然會追問這些,淡淡的應道:“這個問題我以前就曾回答過,既然顧表哥不相信,我也沒辦法。”
“你心裡很清楚,我根本不相信你的說辭。”顧熙年的眼神漸漸銳利起來:“如果多哄幾句多陪陪她,就能讓她好轉,那我早已經做到了。”
自從四年前醒來的那一刻開始,他在顧惜玉的身上不知hu了多少心思和精力。可不管他怎麼做,顧惜玉還是那副樣子,進步甚微。葉清蘭能在這麼短的時間裡讓顧惜玉進步顯著,絕不可能這麼簡單。
葉清蘭笑了,眼裡浮現出譏諷和嘲弄之色:“不然,顧表哥以為我做了什麼?以為我使了什麼妖法嗎?我不過是個再普通不過的女孩子,哪裡懂得這些。”———通不過的女孩子—————————————————
顧熙年冷笑:“蘭表妹何必自謙。你的本事大的很,你以為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嗎?其實,第一次見你,我就知道你的秘密了。
最後一句話,如同石破天驚。
葉清蘭心裡一震,雖然力持鎮定,可神色間卻已遠不如之前冷靜:“我不懂顧表哥說的是什麼意思。”
顧熙年漫不經心的笑了:“如果你真不懂,為什麼要這麼緊張?
果然是個厲害可怕的男人。
葉清蘭收斂心神,恢復冷靜:“顧表哥口口聲聲說知道我的秘密,不妨說來聽聽。”
“你根本不是原來的葉清蘭!”顧熙年毫不遲疑,一字一頓的說道。在看到葉清蘭臉色倏忽發白之後,忽然有了穩佔上風的優勢,語氣更加堅定冷然:“我說的對嗎?”
葉清蘭想回擊幾句,卻發現腦中亂成了一片,根本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怎麼可能?!他怎麼可能知道她的秘密!!!
她的莫名奇妙的穿越到了這裡,佔據了這副身子,成了昌遠伯府的十小姐。這幾個月來,她自問行事小心謹慎,根本沒露出什麼破綻來。更何況,原主在鄭州待了五年,京城裡根本沒幾個人認識原主。顧熙年怎麼可能知道她和原主之間的細微區別?
他是在故意詐她?
不,不對!顧熙年語氣十分肯定,顯然極有把握。絕不像是在故意詐她。那麼,他到底為什麼這麼肯定?
這簡直是個死結,怎麼想都想不通。
葉清蘭勉強讓自己冷靜下來:“顧表哥這麼說,有什麼證據嗎?如果是信口雌黃,再傳了出去,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