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
葉承仁成熟穩重,不苟言笑,和其父葉晟極為相似。葉承義卻隨和親切,眼中帶笑。相較之下,葉承禮的相貌最為出眾。可在氣度上卻稍遜了一籌。
再看過去,就是大伯母鄭氏和二伯母李氏了。
葉清蘭細細看兩眼,悄悄抿唇,唇角揚起淺淺的弧度。
果然不愧是多年夫妻,鄭氏和葉承仁的表情都差不多。同樣的矜持同樣的淡漠同樣的客套,簡直就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聽桂圓閒談時說過,大伯母鄭氏出身高貴,是鄭國公府的嫡出小姐。嫁給大伯葉承仁算是低嫁。
孃家背景如此雄厚,鄭氏自然身份超然。就連昌遠伯夫婦對著她這個長媳也總是客客氣氣的。也怪不得鄭氏不太把兩個弟媳放在眼裡,嘴角邊的笑容有些漫不經心。
比起鄭氏,滿頭珠翠的李氏倒是熱情多了,笑吟吟的和薛氏扯些閒話。不過,細細留意就會發現,李氏的熱情只流於言表,笑意並未延伸進眼底。
薛氏在兩個妯娌面前卻顯得格外謙遜低調,處處陪笑。
葉承禮夫婦在昌遠伯府的分量可想而知了。
按理來說,年幼的兒子怎麼說也該是比較受父母寵愛的。可葉承禮回府之後的待遇卻實在不怎麼樣。這到底會是什麼原因?
葉清蘭略一思忖,心下了然。
桂圓當時說的含含糊糊,現在想來,葉承禮根本不是嫡出,而是庶出。怪不得回府的時候只開了側門,又只有個管事媽媽站在門口相迎了。
再看年輕一輩的,一個個也都長了副好相貌。最年長的約莫二十多歲,最年幼的只有五六歲。
葉清蘭目光略略一掃,第一眼便看到了那個亭亭玉立的粉衣少女。
那少女年約十三四歲,一張瓜子臉,柳眉櫻唇,雪膚花容。就連葉清蘭看著,都有些驚豔。
那少女似是察覺到有人在看她,淡淡的瞄了葉清蘭一眼。葉清蘭禮貌的衝她笑了笑,笑容還沒完全展開,那少女便冷淡的移開了視線。
好有個性!
葉清蘭心裡默默想著,懶得再用熱臉貼人家的冷屁股,便也移開了目光。
一扭頭,卻見葉清芙一臉幸災樂禍的笑容:“碰釘子了吧!你真是沒半點記性,離開幾年就把六姐的脾氣忘的一乾二淨了。她可從來不愛搭理人的。”
總算記得把聲音壓的低低的,沒引起身邊人的主意。
葉清蘭隨意的笑了笑,沒接這個話茬。也沒心情再打量任何人,索性專注的打量起了正房裡的擺設。
正房十分寬敞,擺設並不多,卻件件貴重罕見。
名貴的紅木桌椅泛著幽暗的光澤,上面放著成套的青瓷茶碗。那茶碗薄薄的,釉色透亮,就像雨過天晴般明朗。一看就知不是凡品。
整塊大理石雕成的山水屏風,如暈染的水墨畫,乍看平淡無奇,細細一看,便會驚歎其構思巧妙。原來竟是依著大理石的紋路精雕細琢出的山水圖。也不知是何等巧匠有如此精湛的工藝,令人歎為觀止。
牆上只掛了一張字畫,是一副秋山寒林圖。畫軸微微泛黃,顯然有些年頭了。可畫上的景色卻栩栩如生,此刻明明是暖融融的春天,畫上的料峭秋涼寒意卻迎面撲來。
葉清蘭飛速的瞄了一眼落款,頓時激動了。
關仝!
這可是五代最著名的畫家,筆法蒼勁,擅長山水風景。作品流傳後世的極少,一幅畫作到拍賣行裡至少也得幾百萬。
真沒想到,這樣一幅驚人的畫作竟然隨隨便便的掛在牆上
葉清蘭緊緊的盯著牆上的畫作,眼眸愈來愈亮。
她自小就對繪畫感興趣,尤其鍾愛古典的水墨中國畫,甚至還特地學過幾年的書畫。後來父母去世之後,她就遠赴國外深造,只能遺憾的將這個愛好放下。
後來事業有所小成之後,她也有了興致重拾愛好。常在閒暇無事的時候去博物館裡閒逛,一呆就是半天。
只可惜,儲存完好的古董字畫極少,價格更是被炒作的沸沸揚揚。她雖然有些積蓄,卻也負擔不起如此奢侈的消費。只能望而興嘆。沒想到,她今天竟然有幸親眼目睹大畫家關仝的畫作
葉清蘭雙眸熠熠發亮,像被磁鐵吸住一般,緊緊的盯著牆上的畫作。
她情不自禁的失態,立刻引來了身邊人的矚目。
葉清芙挑了挑眉,不無嘲弄的說道:“你不是最討厭讀書寫字了麼?怎麼忽然又對字畫感興趣了?”
葉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