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婆婆的氣。偏偏礙著孝道兩個字,她這個做兒媳的根本沒有頂嘴的份兒,基本上就是一個忍字。葉清蘭當面鑼鼓的和孫氏對陣,還把孫氏氣的話都說不出來,她心裡別提多暢快了。
葉清蘭在鄭夫人面前是真正的柔順乖巧,從不頂嘴。不管鄭夫人說什麼,她都乖乖點頭。
“。。。。。。今後若是祖母再說什麼,你不準頂嘴。”鄭夫人想了想,又添了一句:“就算是她無理取鬧,你也要掂量一些,別真的氣著她了。”
。。。。。。葉清蘭忍住笑,一本正經的點頭答應了。
鄭夫人說了半天,見葉清蘭乖巧聽話,心裡十分快慰滿意。葉清蘭雖然能言善道,不過對她這個婆婆倒是柔順恭敬十分順從。
這麼想著,鄭夫人的語氣越發緩和:“你過門也有幾個月了,也能幫著我打點些家務瑣事了。從明天開始,你就跟在我身邊學著處理府裡的日常事務好了。”
葉清蘭一怔,忙自謙道:“兒媳才疏學淺生性愚笨,只怕學不好呢!”
鄭夫人眼裡有了笑意:“在我面前還用說這些客套話麼?如果你也算生性愚笨,天底下也沒幾個聰明人了。”
來自婆婆的誇讚,讓葉清蘭的心裡暖洋洋的。知道鄭夫人是真心要提點培養她學著做當家主母,也不再推辭:“那兒媳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在此時,官宦府邸或是勳貴世家的當家主母可不是什麼人都能做得來的。要打理府裡一應瑣事,要管著府裡所有的下人包括婚配之類的事,還有各種人情來往等等。樣樣都得了如指掌。繁瑣程度大概也跟得上做一箇中小型公司的總經理了。
這樣的重擔,當然不是隨隨便便就能接過手的。一般來說,新過門的媳婦至少也得熬上幾年,等生了兒子在府中立穩了腳跟,才會有機會接觸府裡的事務。先跟著婆婆學上一陣子,等學的上手了,婆婆大多會安排一些清閒或是無關緊要的差事讓做兒媳的打理,相當於實習期。若是做的好了,就能正式的幫著打理家事了。
沒出閣的時候,薛氏也曾教過她看賬本之類的。不過,薛氏重點是想折騰她,根本就沒用心的教導過什麼。退一步說。就算薛氏想教,也不見得有那個眼界和本事。畢竟,薛氏嫁到昌遠伯府那麼多年,也沒管過家理過事。也就是在鄭州的那幾年,當了幾年的小家而已。和鄭氏鄭夫人這種級別的當家主母相比。差的絕不是一星半點。
鄭夫人有心要培養她當家理事,她自然不能縮手縮腳的,索性大大方方的應了下來。
鄭夫人對她的表現很滿意,隨意的吩咐了一句:“既是如此,那日後就起的早一些,府裡的管事媽媽有不少是在卯時正就到景馨園來領對牌了。你既是要學。就得讓所有的管事媽媽都看到才是。”
還有些話鄭夫人沒說出口。葉清蘭畢竟年輕,又剛過門不久,府裡這麼多下人。只怕葉清蘭連認也認不全。現在要學著當家理事了,至少也要先認識所有有頭臉的管事們,再慢慢摸索各人的性子和做事特點。有鄭夫人壓陣,也就不必擔心有些刁鑽或是油滑的管事媽媽暗中使絆子了。
聰明人當然是一點即透。葉清蘭忙應了,眼裡浮起真摯的感激:“多謝婆婆。兒媳一定會好好學的。”
鄭夫人含笑點了點頭。
第二天早晨。剛一到卯時,葉清蘭就起了床。
顧熙年迷迷糊糊中。只覺得懷中一涼,也隨之醒了,睜開惺忪的睡眼,張口問道:“天還沒亮,怎麼不多睡會兒?”
葉清蘭已經利落的穿好了衣裙,聞言笑道:“昨天晚上我不是和你說過了麼?從今兒個起,我要跟著婆婆學習打理府裡的瑣事,管事媽媽們都是卯時正就到景馨園領對牌了。我當然得早起過去。”
說著,招呼丫鬟們進屋伺候自己梳洗。
沒了軟玉溫香在懷,顧熙年也沒了賴床的興致,也隨著一起起身穿衣。待收拾妥當了,夫妻兩個一起去了景馨園。
鄭夫人見她來的早,頗為滿意。一起用了早飯之後,顧熙年去了官署。鄭夫人則領著葉清蘭到了平日理事的東次間。鄭夫人坐了下來,葉清蘭站到了鄭夫人身後。然後管事媽媽們一一進來請安,用簡短的話稟報了一天要做的事。
鄭夫人漫不經心的聽著,偶爾問一兩句,只要眉頭稍微一皺,那個管事媽媽的神色便立刻緊張起來,小心翼翼的將事情再解釋一遍。鄭夫人聽著,眉頭舒展開來,管事媽媽就會暗暗鬆口氣。若是鄭夫人面色略略一沉,那個管事媽媽就要絞盡腦汁的繼續解釋。
就這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