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清蘭心裡泛起一陣柔軟的甜意,微微一福。盈盈笑道:“多謝顧表哥掛念,我前幾天偶有微恙,現在已經痊癒了。”
說痊癒其實言過其實。她一連生病臥床幾天,直到昨天才有了好轉。這麼短的時間裡,根本不可能徹底好。即使敷了層薄薄的脂粉,也依然能看出幾分病後的清瘦和憔悴來。
顧熙年不動聲色的將這筆賬都記到了薛氏的頭上。
當著顧皇后和太子的面。兩人不便多說,只迅速的交換了個會心的眼神,便各自移開了目光。
太子卻對葉清蘭十分好奇,笑著打量葉清蘭幾眼,然後曖昧的衝顧熙年眨眨眼:“表弟。這位葉十姑娘果然生的標緻。”
顧熙年對他略顯輕浮的語氣和態度十分不喜,淡淡的笑了笑:“太子殿下謬讚了。”
每次顧熙年不太高興的時候,總會用這樣的語氣稱呼他太子殿下。
太子咳嗽一聲。果斷的收回了目光。因為沈秋瑜的事情,他至今還對顧熙年懷有愧疚之意。再加上顧熙年富有心計足智多謀,儼然已經成了他這一派系的中堅力量,所以,他在顧熙年面前從來都擺不出太子殿下的架勢來
顧熙年見太子如此知趣,心裡的不快總算稍稍平息。有沈秋瑜前車之鑑在,他絕不會容太子靠近葉清蘭半步,就算是多看一眼他也不允許!
“已經正午了。你們兩個留下陪本宮一起吃午飯吧!”顧皇后含笑的聲音響起。
顧熙年當然想找機會和葉清蘭說話,可鳳儀殿絕不是什麼合適的地方。就在他猶豫之際,就聽太子笑著應道:“好。那兒臣今天就不回府了。也有些日子沒陪母后用午膳了。”
顧皇后若有所指的笑道:“你現在天天忙的很,哪裡還有時間來陪我這個母后。”
太子笑的有些訕訕。太子妃莫氏體弱多病,素來不為他所喜。他真正寵愛的是側妃沈秋瑜。林側妃生下了長子之後,他也多有眷顧。再加上前些日子新納的兩個美人忙的沒多少時間入宮也是難免的。
顧皇后見太子不吭聲了,忍不住又數落了幾句:“早就說過你多少回了,不要整日沉迷於女色。你偏偏就是不聽。要是被你父皇知道了,只怕又要訓斥你了。”
父皇還不是一樣,一個美人接著一個美人的寵幸。太子心裡暗暗嘀咕著,卻不敢反駁,只能唯唯諾諾的應了。一看就是左耳進右耳出的敷衍。
顧皇后見他這副樣子,也沒了興致再說什麼——畢竟還有外人在,總得為太子留幾分顏面。
就在此刻,又有宮女進來稟報:“啟稟皇后娘娘,太子妃和沈側妃林側妃在殿外求見!”
此言一出,眾人都十分意外。尤其是太子,忍不住自言自語道:“奇怪,她們幾個怎麼來了。”早上從太子府出來的時候,她們幾個也沒半點想要入宮的意思,怎麼忽然就都冒出來了?
葉清蘭忍不住瞄了顧熙年一眼。聽到老情人的名字,顧熙年的反應異常平靜,近乎冷淡。就像那個沈側妃和他毫無關係一般。
顧皇后淡淡的吩咐道:“讓她們幾個都進來吧!”那宮女恭敬的應了一聲,便退了出去,過了片刻,三個女子進了偏殿。
莫氏端莊嫻雅,沈秋瑜美麗優雅,那個林側妃也姿色不俗,是個身段妖嬈的美人。
這位太子,倒真是有幾分豔福。葉清蘭漫不經心的想著,垂下了眼瞼。這三位既然都來了,接下來自然沒自己什麼事了。老實安分的待著就行了。
莫氏站在前面,沈秋瑜和那位林側妃各自站在莫氏的身側,一起向顧皇后行禮:“臣妾見過母后!”
顧皇后含笑說道:“無需多禮,都坐下說話。”
莫氏笑著應了,然後在太子身邊坐了下來。至於沈側妃和林側妃,則坐到了莫氏的下首。
顧熙年則坐在另一側,和太子正好面對面。這麼一來,偏殿裡唯一站著的,就只有嶽女官和葉清蘭了。
偏偏顧皇后就像沒看到似的,並未賜坐,反而親切的和莫氏閒聊起來:“你們幾個可有些日子沒進宮了。本宮前兩天還唸叨呢!”沈秋瑜和林氏雖然是側妃,可在顧皇后面前,卻沒有說話的份兒。除非是顧皇后主動問起,不然就得老老實實的在一旁待著。
莫氏笑著答道:“多謝母后掛念。臣妾也想多進宮給母后請安,只可惜這身子不爭氣,前些天一直不適,唯恐過了病氣給母后,所以就沒進宮。”
顧皇后不免關切了幾句,然後又隨口問道:“對了,今日怎麼沒把鳴哥兒一起帶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