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一向自信昂揚的顧熙年露出這樣的表情,葉清蘭既覺得解氣,又有一絲淡淡的心疼。
其實,站在顧熙年的立場來說,他如此激烈的反對沈長安也是情有可原的事情。只不過,他太習慣了用強勢的態度去主導一切,卻沒想過顧惜玉的心情和感受
“你也別想太多了。”葉清蘭意思意思的安慰兩句:“女孩子長大了,有自己的想法和主見是很正常的事。你得學著適應。”
顧熙年深呼吸口氣,將所有紛亂的思緒都壓到了心底。淡淡的說道:“先不說這些。這些日子,那個薛氏沒為難你吧!”
葉清蘭笑了笑:“她心裡憋悶不痛快,說些難聽話是難免的。反正我左耳進右耳出,又不往心裡去。”
雖然葉清蘭說的輕描淡寫,顧熙年卻聽的心頭火起,沉著臉輕哼一聲:“過了今天。看她還有沒有這個膽子。”
這話說的很霸道,可又說不出的窩心。葉清蘭忍不住抿唇輕笑,眼睛如寶石般閃亮,柔嫩的紅唇鮮潤可人。
顧熙年的目光不自覺的落在她的紅唇上,然後。眼神灼熱起來。
葉清蘭在他專注又熱烈的目光下,只覺得臉頰悄然發燙,心裡卻又像被濃濃的糖漿包裹著。既黏膩又甜蜜。
當然,就算顧熙年膽子再大,也絕不敢在顧惜玉也在場的情況下說什麼過火的話,更不會做出什麼不合宜的舉動來。不過,即使是這樣的目光相接,也足以令兩人都心跳加速了。
目光膠著片刻,終於還是葉清蘭先移開了目光。
顧熙年唇角揚起,眼中閃過笑意。然後平復紊亂的呼吸和心跳,緩緩說道:“這次回去,你只管安心的在府裡等著好訊息。皇后娘娘已經同意為我們指婚。只是要等待一個好的時機。府裡這邊,母親和父親都同意了。”
也就是說,定國公夫婦還沒點頭!
葉清蘭並不多問。只輕輕的點了點頭。顧熙年態度如此從容,說明他至少也有**分把握。她索性就相信他一回,樂的什麼都不過問。
顧熙年見她如此乖巧聽話,倒有些不適應了,低聲調笑道:“你今天怎麼如此聽話?”
葉清蘭笑吟吟的應了回去:“怎麼,你很希望我和你吵架嗎?”
兩人眉來眼去的打情罵俏,礙著顧惜玉也在,自然不能太過火。稍微調笑幾句,便又各自安靜下來。心意相通的時候,其實什麼話都不用多說,只是一個眼神就能明白對方心中所想。
兩人互相看了一會兒,忽的不約而同的笑了起來。以前關係曖昧不明,又得瞞著眾人,就連想多說句話都得小心權衡。可從今天起,他們之間的關係已經徹底明朗,再也不用苦苦隱瞞了
不知什麼時候,顧惜玉已經轉過身來,睜著好奇的眸子看著兩人:“你們兩個怎麼也不說話?”
顧熙年笑了笑,卻什麼也沒說。葉清蘭也覺得這種事情解釋起來太過肉麻,隨意的笑著扯開話題:“我們出來也夠久了,還是回去吧!說不定姨母已經命人到處找我們了。”
顧惜玉笑眯眯的應了。
待晚上的喜宴結束,已經是辰時三刻了。此時賓客已經散了大半。鄭氏領著眾人向鄭夫人辭別。鄭夫人特地親自送了眾人一程,然後,當著還未完全散去的賓客們的面,對薛氏笑道:“改日有空,我一定親自登門拜訪。”
薛氏勉強的笑著應了,心裡基本上已經麻木了。在經過這麼一天的強烈刺激之後,薛氏縱然再不甘心,也只能認清一個現實。從這一刻起,她再也不能隨意的刁難為難葉清蘭了。更有甚者,她還得對那個臭丫頭好一點,至少是表面上得做出母慈女孝的樣子來
一想到這些,薛氏就覺得氣短胸悶。
鄭夫人卻已移開了目光,溫柔又親切的看向葉清蘭:“蘭姐兒,過些日子再來定國公府小住些日子。你這麼久沒來,不僅是玉兒想你,我也惦記你呢!”
葉清蘭笑著點頭,心裡卻感動的淚流滿面。自從穿越之後,她有了顧惜玉和葉清寧這樣的好姐妹,也有了崔婉那樣溫婉寬容的堂嫂。可這份好人緣,僅限於同輩的女子。長輩裡卻沒一個是真心待她好的。
刻薄的薛氏就不用說了,鄭氏對她不冷不熱,蔣氏對她不聞不問,何氏馬氏這些人,對她也沒幾分好心。只有鄭夫人,是真正的溫柔和善,從一開始就對她十分親切,讓她感受到了類似母親的關愛和溫暖。
而現在,鄭夫人的身份有了微妙的變化,不出意外,應該是她未來的婆婆。卻對她毫無芥蒂,處處不遺餘力的護著她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