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怎麼多練,寫出來的字屬於那種能讓人看懂的級別。和顧熙年那一手漂亮的字跡比起來。那真是一天一地。就算比起顧惜玉和葉清寧,也要差了老遠的一截。
葉清蘭對這一點十分的淡定。她用慣了細細的筆桿,根本用不慣毛筆。能寫出字來就算不錯了,還指望好看到哪兒去?
等家書寫完之後,葉清蘭便親自信送到了薛氏那裡。昌遠伯府裡有專門負責送信的家丁,不過,荷風院裡只有薛氏才有這個資格召家丁前來送信。所以,這封信必然要過薛氏這一關。
薛氏瞄了薄薄的信封一眼。然後似笑非笑的看向葉清蘭:“怎麼忽然想起寫信給你父親?”
葉清蘭不慌不忙的應道:“回稟母親,父親一人在任上,女兒憂心父親的生活起居。所以想寫信問一問。女兒擔心措辭不當,煩請母親幫著查閱一番。”
她表現的這麼坦蕩磊落,薛氏反而遲疑了。不過是封家信而已。她若是當著葉清蘭的面開啟檢視一遍,豈不是落人口舌?
葉清蘭也不吭聲,就這麼老老實實的站在一旁等著。
薛氏定定神說道:“好了,你把信放這兒吧!正好我也要寫封信,到時候讓人一起送到鄭州去。”
葉清蘭可以打包票,自己走了之後,薛氏絕對會拆開信看一遍。不過,就算薛氏看的再仔細也無所謂。她不過是在信中隨意的提了一句紅綃,而且半句不提別的,只說紅綃每天都安心養胎。薛氏就算不滿,也不至於為了區區這麼一句話就扣了她的信。
而遠在鄭州的葉承禮,看到紅綃的名字,寫回信的時候怎麼著也該提上兩句吧!到時候,薛氏心裡再不痛快,也會更謹慎些。紅綃也能更安全幾分了。
她能做的事情全都做了,希望紅綃能好好的保重自己,平平安安的生下孩子吧!
回了屋子之後,桂圓便興沖沖的過來稟報:“小姐,奴婢們已經將行李包裹都收拾好了,隨時都能出發。”
葉清蘭笑著點了點頭。
葉清寧之前讓人送了信過來。說是已經和公婆都商議過了,兩天後就來接她去鄭國公府。算算日子,正好就是今天。以葉清寧的急性子,肯定是上午就派馬車來了。
不出所料,在屋裡等了不到半個時辰,門房那邊就有小廝跑來通傳:“鄭國公府的馬車已經在門口等著了,請十小姐早些過去。”
丫鬟們都很興奮,波瀾不驚的生活裡,哪怕是一點點小漣漪也會讓人激動。更何況,這次是去鄭國公府做客。依著小姐和六小姐的感情,指不定得住上多久才回來。
最小的英兒和桂圓兩個,頭湊在一起小聲議論個不停,不時的傳出歡快的笑聲。
葉清蘭被她們亢奮的情緒感染,唇角愉快的上揚。
先是向薛氏辭別,薛氏照例是不冷不熱的態度。葉清芙難得和葉清蘭相處融洽,對她的離開倒是有些不捨。順便對她能去鄭國公府做客的事酸溜溜的說了幾句:“六堂姐最偏心了,單單隻請你去做客。也不叫上我和八堂姐”
除了對她的態度友善了一點點以外,葉清芙的性子和以前一般無二,毫無改變。
葉清蘭也不辯解,只是一個勁兒的微笑。葉清芙說了一大通之後,總算閉了嘴。
出了荷風院之後,葉清蘭又去了趟落梅院。
鄭氏果然在等她,見了她之後笑著叮囑道:“蘭姐兒,這次去鄭國公府,你多陪寧兒說說話。她大概也著實是悶的很了,才會厚著臉皮去央求公婆讓你去做客。”頓了頓,又嘆了句:“這麼多年了,她也被我慣壞了,做事總是任性而為。好在公婆都疼她,二話不說就答應了。要是換了別人,剛嫁過去的新婦就讓孃家妹妹去陪自己,不惹來閒話才是怪事。”
聽聽,同樣是提醒她不要為葉清寧惹麻煩,鄭氏的段數可比薛氏要高多了。
葉清蘭忙恭敬的應道:“大伯母請放心,我一定會小心行事,絕不會給六姐招惹麻煩的。”
鄭氏見葉清蘭如此通透伶俐,滿意的點了點頭。說實話,她自然也很清楚葉清寧這麼大張旗鼓的讓葉清蘭去做客不太妥當。可她也實在心疼葉清寧。從一個無憂無慮的閨閣小姐,到嫁為人婦,肯定有很多不適應的地方。眼巴巴的盼著小姐妹去陪自己,她這個做母親的哪有不同意的道理。
鄭氏收斂心神,又笑著說道:“不過,你是寧兒的孃家妹妹,又是去正大光明的做客。也不用太過小心了,免得被鄭國公府那些下人都小瞧了。你一向聰明伶俐,這中間的分寸拿捏,不用我說,你也該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