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清蘭抿唇一笑,心情十分愉快。
薛氏卻成心要給葉清蘭添堵,當著眾人的面淡淡的吩咐道:“蘭姐兒,你到了鄭國公府之後行事說話要有分寸,不要給你六堂姐招惹麻煩。聽到了嗎?”
這話暗示的,就好像她經常招惹麻煩似的。
葉清蘭只當沒聽出薛氏的言外之意,恭恭敬敬的應了,看著十分溫馴乖巧。倒顯得薛氏這個嫡母心胸狹窄氣量不夠了。
在場的女眷眼睛都亮堂的很,各自瞄了薛氏一眼。雖然什麼也沒說,可眼光中似有似無的嘲弄也夠薛氏懊惱的了。只圖著一時口快,卻落了下乘,讓人看了笑話
好在這個插曲很快就過去了,眾人的話題又開始圍繞著麒哥兒麟哥兒打轉。薛氏鬆了口氣之餘,又將這筆賬記到了葉清蘭的頭上。
葉清蘭根本就沒留意薛氏的反應。事實上,就算留意到了也不在乎。她和薛氏能維持面子上的客套已經算不錯了。她表現的再好,薛氏也不會喜歡她。同理,不管薛氏做什麼,也改變不了她對薛氏的惡感。能維持相安無事,就已經是最好了。
等一眾賓客散了之後,葉清蘭隨著薛氏回了荷風院。
薛氏沉著臉,斥退了下人,然後直直的盯著葉清蘭。雖然什麼也沒說。可那陰沉沉的目光卻讓人心裡發毛。
葉清蘭一看這架勢,就知道今天又免不了要有一場口舌之爭,腦子飛快的轉了起來。薛氏擺出這麼一副興師問罪的架勢,到底是因為什麼?是為了葉清寧今天邀請她去鄭國公府做客,還是因為
“我問你,芙兒那天下午為什麼會在玉樹的屋子裡?”薛氏冷不防的問出了口。銳利的眼睛緊緊的盯著葉清蘭的臉,連一絲一毫的變化也不放過。
這麼突如其來的問話,若是心虛的,不免要露出些痕跡。可葉清蘭卻早有防備,一臉驚訝無措的表情:“這事母親該問二姐才對吧!女兒怎麼可能知道這些。”
薛氏冷笑一聲。眼神十分陰沉:“你倒是推的一乾二淨。芙兒什麼性子我清楚的很,就憑著她,根本想不出這樣的主意來。就算想到了,也沒那麼大的膽子。肯定是有人在背地裡唆使她,所以她才會做出那等不知羞恥的事情來。你敢說,你和此事半點關係都沒有嗎?”
葉清蘭一臉委屈的應道:“母親這麼說,女兒真是冤枉。此事從頭至尾女兒都不知情。只是後來隨著一起去表哥的屋子裡,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若是母親不信,大可以叫二姐來對質。”
她說的斬釘截鐵,薛氏卻冷笑連連:“你倒是使得好手段。芙兒一口咬住了是自己的主意。根本不肯把你供出來。”也不知道葉清蘭到底給葉清芙灌了什麼迷湯,無論怎麼逼問也不肯承認是葉清蘭的主意。
“連二姐都這麼說了,母親又為什麼以為此事一定和我有關?”葉清蘭表現的委屈又無奈。眼眶都隱隱紅了:“我知道母親一直不喜歡我,可是,我對母親卻是一片敬愛之心。從未違背過母親的心意。母親無憑無據的給我定罪,我實在冤枉。”
那副委屈的樣子,讓人看了動容不已。就連薛氏也忍不住開始懷疑起自己的判斷來。難道,這事真的和葉清蘭沒關係?
葉清蘭又哽咽著說道:“說句厚顏不知恥的話,我一直以為表哥喜歡的是我,今後說不定會登門來提親。沒想到二姐竟和表哥情投意合我心裡雖然難受,也還是得笑著恭喜二姐。二姐如願以償,看我自然比平日順眼了一些。沒想到竟惹來母親的懷疑”說著,用袖子掩住了臉,然後小聲的啜泣起來。
這番高明的演技,終於把薛氏也弄的有些迷糊了,不怎麼確定的問道:“芙兒和你親近,真的是因為心情高興的緣故?”
當然不止於此。更重要的是,她幫著葉清芙完成了心願,葉清芙現在看她當然越來越順眼了。
葉清蘭心裡暗笑,口中卻繼續抽泣:“母親若是不信,就叫二姐來問問好了。總之,我問心無愧。”
薛氏啞然。生平第一次懷疑起自己的判斷來。或許,這次她是真的想多了。這件事是葉清芙一時衝動,真的和葉清蘭無關。可即使如此,她也絕不可能說出道歉之類的話來
聽著葉清蘭低低的啜泣聲,薛氏心裡說不出的煩躁,隨意的揮了揮手:“好了,我不過是隨意問幾句罷了。有什麼可哭的,回屋去吧!”
葉清蘭紅著眼眶走出屋子的時候,守在外面的瑞雪和若梅都被嚇了一跳,急急的迎了上來,俱是一臉焦急。可薛氏就在屋子裡,她們兩個誰也不敢問到底出了什麼事。只能用焦灼的眼神看著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