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沈長安雀躍的想著。
鄭夫人眸光一閃,故作訝然:“哦?這又是為何?”就算沈長安臉上多了條刀疤,也不可能連媳婦都娶不到,其中總該有些原因吧!
沈長安一心要在鄭夫人面前表現一番,聞言忙挺起胸膛應道:“我爹倒是請過媒人替我操持親事,不過,都被我打出去了。我可不想隨隨便便的成親,至少也得找個我喜歡的。”
顧皇后不輕不重的咳嗽一聲,瞄了沈長安一眼。說點什麼不行,扯什麼打人不打人的做什麼。沒見鄭夫人的面色已經很不好看了麼?
沈長安總算察覺到自己失言了,連忙補救:“其實,我脾氣很好的,很少動手。”一般來說,他板起臉孔瞪對方一眼,就能把對方嚇的說不出話來了。
什麼叫此地無銀三百兩?這就是了。
鄭夫人扯了扯唇角,隨意的附和了幾句,眼底卻已沒了多少笑意。不過,到底是精明世故的名門貴婦,就算心裡不痛快,面上也依然十分隨和客氣。
沈長安見鄭夫人這般表現,卻誤以為鄭夫人對自己很滿意,心裡喜滋滋的。很自然的把自己平日裡在軍營裡的趣事說了一些。渾然不知他口中的“趣事”, 譬如趁著訓練時猛揍平日裡看不順眼的人之類的,在凡事講究含蓄矜持優雅的貴族女眷眼裡,顯得粗鄙而低俗。
鄭夫人的笑意漸漸淡至全無,心裡打定主意,無論如何也不能把寶貝女兒嫁給這等粗鄙武夫!
顧皇后見鄭夫人這般反應,心裡暗道不妙。讓鄭夫人親眼相看沈長安,是她臨時想出來的法子。本以為相貌俊朗英武的沈長安能扭轉鄭夫人的偏見,可現在看來,根本就是適得其反!
顧皇后咳嗽一聲,打斷了沈長安的滔滔不絕:“沈參將肯定還有事吧,不妨先退下。”待的越久說的越多就越糟糕。
沈長安不假思索的應道:“微臣沒別的事,就在這兒陪世子夫人說話好了。”
顧皇后暗暗咬牙,忿忿的想道。若是她有女兒,絕不可能嫁給沈長安這等不懂看人臉色行事的粗鄙武夫!
鄭夫人瞄了面色微沉的顧皇后一眼,心裡泛起一陣莫名的愉快,故意笑道:“是啊,就讓沈參將留下來陪我們說說話好了。我也覺得沈參將說話很‘有趣’呢!”
這就是顧皇后口口聲聲說的良配嗎?哼!
話語裡那一絲淡不可察的譏諷之意,顧皇后焉能聽不出來?頓時又是一陣氣血翻湧。偏偏那個氣死人不償命的沈長安,又興致勃勃的說道:“世子夫人這麼愛聽,那我就多說幾件趣事給你聽好了。”
顧皇后吐血的心都有了。好好的一場相看,怎麼變成現在這樣了?!
“沈參將,”顧皇后竭力擠出笑容:“我和世子夫人還有些體己話要說,你還是先退下吧!”
沈長安就算再粗枝大葉,也能聽懂這變相的逐客令,不怎麼情願的應了一聲。臨走前,又殷勤的對鄭夫人說道:“世子夫人,我和熙年本是舊識,改日再登門拜訪!”
鄭夫人應也不是,不應也不是,索性笑了笑。
待沈長安退下去之後,顧皇后和鄭夫人幾乎不約而同的鬆了口氣。和粗鄙的武夫說話,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麼形容了!
鄭夫人也不吭聲,就這麼靜靜的坐在一旁,等著顧皇后發話。
顧皇后咳嗽一聲,笑著說道:“沈長安出身武將之家,性子難免直率些。不過,直率之人總比那些口蜜腹劍的小人要好的多,你說是不是?”
鄭夫人淡淡一笑,隨口附和道:“皇后娘娘所言極是。”說句良心話,她並沒覺得沈長安不好。只不過,她是不可能讓這樣的男子娶走自己的寶貝女兒就是了!
顧皇后見鄭夫人神色冷淡,知道今天的功夫基本是白費了,忍不住暗歎口氣。口中卻笑道:“既然如此,還請大嫂回去和大哥他們商議商議。過幾日再給我個迴音也不遲。”
鄭夫人恭敬的應了一聲。這份恭敬,只是因為顧皇后的身份,絕不代表她會依著顧皇后的心意行事。她可不會讓寶貝女兒成為拉攏沈府勢力的工具。
顧皇后見她這副樣子,也沒什麼可說的,趁勢起身道:“我們出來也夠久的了,也該回去了。”
鄭夫人巴不得早些走,聞言自是含笑點頭。
到了酉時正,定國公府眾人向顧皇后辭行。一行人坐上了馬車,回了定國公府。
這一天,不管是對誰來說,都是精疲力竭。回了府之後,便各自回了院子裡休息。鄭夫人滿腹心事,眉頭緊鎖。
顧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