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南宮蕭諾唇角不自覺地抽了抽,這臭小子,就是喜歡掀她的底嗎?還嫌她不夠倒黴?
什麼青樓賣唱!?那不是她好不好?她是迫不得已的好不好!?
不過,瞧著小孩似乎因為想起了什麼而變得溼漉漉的大眼睛,蕭諾便連一句罵語都說不出來了。說起來,這小孩兒的身世還真是夠詭異的,親孃是從風谷出來的尼姑,親爹卻是殺手組織的人
這尼姑和殺手,怎麼看都不該湊到一堆去吧?
好吧,這爹孃都不正常,孩子能長成這樣真的不容易了
思及此,南宮蕭諾撇了撇嘴,感慨道:“你這小子還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瞧你一天多自在,那麼多幹爹乾孃,誰還敢招惹你?還不知足!”
福寶顯然對於此話略感茫然,於是疑惑地偏了偏腦袋問道:“難道乾孃不滿意現在的日子?有吃有穿,啥都不用你愁,大壞蛋不是挺疼愛你的嗎?”
“好啊,好極了,也是,不用再像以前一樣風雨露宿,更不用擔心什麼時候再也醒不過來了,忽,好吧,多少算新生感覺還真不錯。”言下,南宮蕭諾的眸中瞬間湧起一抹難言的憂傷,唇角微微勾起,滿是苦澀。子桑世家是風光,銀子也多的花不完,可她南宮蕭諾還是有些自知之明的,現下,子桑函煜是寵她,可也不至於讓她忘記自己到底是個什麼身份。便是連那些下人都知道,風光一時,最終也不過摔得越狠。
但那些人永遠不會知道,她其實很討厭這樣的生活,成為別人的玩物,喪失自由,就連說話的權利都隨時會被人剝奪其中的不甘和屈辱、辛酸苦痛又有誰會明白?並不是所有人都只需要富足的生活就足夠快樂了的。
拍了拍腦袋,蕭諾揉了揉他的頭髮,呵,她真是坐馬車坐糊塗了,這孩子才多大,她和他說這些幹嘛?
抬頭,看了眼不遠處正在和管家交談的子桑函煜,幸好他沒有聽見這番話,否則,自己怕是免不了一頓毒打。
敏銳地察覺到南宮蕭諾情緒的變化,福寶也懶的在糾纏著他其實並不太明白的問題。過了許久,見南宮蕭諾沒有走的意思,不由嘟起了小嘴,拉著她的手甩了甩,撒嬌道:“乾孃,帶我去找師叔吧!”
他可沒有忘記自己千里迢迢跑到這鬼地方是為了什麼,自家師叔失蹤了兩年有餘,說不擔心絕對不可能。
別看他小,可他福寶絕對遺傳到了風谷的護短精神!
“等會兒”皆空一般不在醉倚亭,就在子桑函珞那兒,要是在醉倚亭還好說
不然,她還真沒那個膽量面對子桑函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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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誰都沒有想到,此刻那位不可一世的殘暴大小姐卻正抱著酒壺,醉眼迷濛
皆空就守在她身側,子桑函珞不讓他走,他也不敢走。
“過來!”子桑函珞放開懷裡的白狐,朝著皆空招了招手,眼裡已經染上了朦朧的醉意:“跟我一起喝。”
“酒?”逸凌愣了愣,隨即猛烈地搖晃起腦袋
好吧,雖然他已經成為了酒肉和尚,可並不代表他喜歡那些東西!他還是想當和尚的!他還是沒有忘本的!
可顯然,他的表現惹來了子桑函珞的不滿,旋即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鄙夷啟口:“不喝?難道你更想喝毒藥?唔,讓我想想,有什麼是能讓你全身痛癢不堪的”
皆空聽著這明顯威脅的語句,卻還是倔強地搖著頭,“就是喝毒藥都比喝這酒好!”
子桑函珞突然痴痴地地笑了笑,緩慢起身,走到一邊的架子前,開啟抽屜從其中拿出一個小瓷瓶:“想試試嗎?刑堂那邊才弄出來的。”語畢,搖了搖瓶子,一把擰開蓋兒。
皆空一驚,驀然倒退兩步,臉色變得難看至極,卻還是死咬著唇不語。
刑堂的毒藥,他以前也曾服過
當真是讓自己痛苦不已。
子桑函珞微眯著眸子走回軟塌便,輕悠悠躺下,重新拿起酒壺,自顧自地喝了兩口,才繼續說道:“罷了,瞧你嚇得,今日不逼你了。”
讓一個不會喝酒的禿驢陪自己喝酒,那有什麼意思?
聞言,皆空險些就感激涕零了,他一個勁兒地點頭,傻傻地撓著腦袋笑著,忽而卻突然開口說道,“女施主今日心情不好嗎?可是遇到什麼煩心事了?”
說起來,他鮮少看見這樣的子桑函珞,精緻、妖冶而頹靡
子桑函珞抬起眼,打趣地看向他,對於某呆子難得地精明,表現出一抹驚異:“哦?是我表現的